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縷也跟著下了車,蓉姐兒不曾坐過山轎子,便是兩根長竹杆架在竹椅子上,王四郎身高體壯,茂哥兒看見要坐轎子,再不肯呆在娘懷裡頭,張了手要爹抱,死死抓住他衣襟。
瞧著確是怕人的很,挑夫見著大生意來了,趕緊往前去,僱了八頂竹轎子,蓉姐兒頭一個跳上去,茂哥兒抽抽著要哭,就看見姐姐衝他招手:“快來,好玩呢。”
說著兩個挑夫就架起她來,前邊有小廝開道,安哥兒領路,餘下的家人看著箱子,石階上頭,似這樣坐轎子的人家不少,路卻暢通,蓉姐兒再膽大也是小娘子,兩手抓著椅靠,整個人往後縮在椅子裡頭,仰頭去看那山上風景。
滿眼俱是綠意,呼進去的氣兒又涼又潤,初進山時不聞鳥啼聲,再往裡一片吱吱喳喳,倒似有成百上千只雀兒也做那水陸道場
蓉姐兒因著要坐轎子,並不曾戴那遮了全身的圍帽兒,將將遮到前襟,隔了絹布總覺瞧不真切,山風一吹,她露了個下巴,又趕緊用手攏住,不敢露了形貌。
抬女眷的轎子早早到了寺廟後院,王四郎的轎子卻晚了好些,他原就重,再抱著個圓團團的茂哥兒,哪裡還走得快,兩個轎伕累得直喘,王四郎摸了銀子打賞,茂哥兒一看娘就撲過去,王四郎輕拍他的腦袋:“死抓著不放,揪得我領口都鬆了,半路上還哭,怎不似你姐姐似的傻大膽?”
秀娘聽見他哭趕緊抱過來哄,蓉姐兒也湊過去逗弟弟,茂哥兒委委屈屈的趴在秀娘肩上,攥著小胖拳頭,小著聲兒軟綿綿的道:“怕。”
叫得秀娘心都軟了:“他這樣大懂個甚,你是見風就能飛,下水就能遊的。”說著不理丈夫,指點了杏葉幾個看著人抬東西進屋。
屋子陳設雖簡,勝在乾淨清幽,才安頓下來,便有小沙彌送了吃食來,到了廟裡自然食素,棲霞寺也有做素齋菜的,蓉姐兒伸頭一看又是麵筋豆腐炒柳葉,吐吐舌頭。
那送餐的小沙彌合了雙手道:“淨堂已備,明日是大法事,諸位女檀越可往後山去看千佛巖,觀舍利塔。”
這下蓉姐兒來精神了,秀娘坐了半日車早就累了,寧姐兒要照顧俞氏也打不起精神玩樂,便只她一個吃了飯,帶了甘露綠芽兩個往後山去。
一路都是各家女眷,偶有男子游樂,因著人多,並不忌諱,便似過上元中秋似的,只拿扇兒遮了臉,明兒說是還有個大法會,城裡人家若不定訂佛堂,此時再來連屋都沒有,蓉姐兒掃一圈不見熟識的,慢步往千佛巖上去。
石道又窄又長,蓉姐兒的眼睛盯在石佛身上,看那石雕的蓮座,還有佛前供著的香花鮮果,一路還有人點香,她才要轉身往前,一回頭就看見徐禮立在三步開外,正笑盈盈的瞧著她。
他就在棲霞書院讀書,書院同寺廟一南一北,登得高了還能看見塔尖的八寶蓮花鈴鐺,吳氏的長生牌位就近供在棲霞寺中,想著要給她敬香邁了腳就能來,清明早早放了假,他欲等著清明正日祭過了再回家去。
院中放假,連夫子都回家過節,等得幾日已然無人,外鄉的學子回不去,便拉了徐禮來棲霞寺遊玩,看看這久負勝名的千佛巖。
不意叫他瞧見王四郎抱著茂哥兒,知道定是一家子上了山,打聽得住在何處,便一直等著,看蓉姐兒出來,一路跟在後頭,到得此地人多,才敢進前。
甘露已然見怪不怪,總是定了親,又有這許多人,還怕姐兒給他擄走不成,拉綠芽隔開兩步跟在後頭,徐禮這時候也不去理會同窗了,點了一個個石佛跟蓉姐兒分說。
一面說一面側了頭去瞧她,她正是抽條的時候,比著上回見面又高了些,穿了一身柳葉青杭綢的小襖,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裙,腰上繫了同色的腰封,想是作法事不便穿紅,可她自來愛紅,眼兒一掃就見她裙帶子上頭還是墜了一枚紅玉絛環,耳朵上兩個圓鼓鼓的紅瑪瑙葫蘆耳環,一片綠意裡頭綴了兩點紅襯得肌膚越發白膩。
徐禮見著她就止不住唇邊笑意,蓉姐兒眼睛跟著石佛轉,或是看花或是看人,每每回轉來,就瞧見徐禮看著她,一回她不覺著,二回三回,臉頰便粉透了,抬起扇子遮住半邊臉,徐禮知道她叫看得羞了,收回目光,蓉姐兒卻隔著扇子偷眼看他:“你又想摸我耳朵了?”
徐禮大窘,漲紅了臉,以手作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好幾聲,見她還眨著大眼看過來,低聲問:“妞妞,你肯不肯,給我娘上柱香。”
☆、第143章 徐小郎哄抱妻弟,蓉姐兒使性逗夫
吳氏身上是有誥命的,供牌位的佛堂便跟平民不同,既是拜祭,哪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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