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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摸了去,看見蓉姐兒眨了眼兒點頭,徐禮止不住笑意:“待我拜會過岳父,便帶了你去。”
蓉姐兒原不覺著,從他跟裡說出岳父兩個字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粉嫩生暈,一路都垂著頭,下石階時,徐禮伸手過來搭她一把,很是磊落的模樣,蓉姐兒便也虛著搭了一把,拎了裙角往下,從原路折反回去。
到得王家屋前分開,蓉姐兒一溜兒往屋裡去了,耳朵還在發燒,指尖都熱麻麻的,早知道他不老實,抬了胳膊過來,她正搭上去,叫他一把握住了手,還拿指尖在她手心裡撓了一下。
秀娘靠在床上,杏葉在給她捏腿。茂哥兒在床上爬來爬去,廟裡沒他玩耍的地方,他人小精神足,到了新鮮地方更不肯乖乖睡覺,養娘拍他好了會兒,他還瞪著眼睛溜溜的轉,一聽見蓉姐兒的聲音立時坐起來,張開胳膊:“姐姐,抱抱!”
他曉得跟著姐姐就能出去玩了,秀娘被兒子吵得頭疼,他就沒有停的時候,看見女兒來了睜睜眼兒又闔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搭在身前,嘆道:“他總也睡不著,你帶他出去玩會兒罷。”
茂哥兒爬到床沿,伸著兩條肥腿,點點地上的鞋子,丫頭蹲了身給他穿鞋,他還不老實,兩條腿晃來晃去,杏葉一把捏住他的腳,茂哥兒咯咯笑著往後倒,等鞋一穿好也不要人抱,自己就要順著床沿滑下來。
這床榻比家裡高得多,丫頭趕緊抱住了他,茂哥兒一點也不知道害怕,落了地還沒站穩就要跑,蹬蹬蹬小蠻牛似的衝過去張手就要姐姐抱。
蓉姐兒躊躇一回,徐禮去拜會王四郎了,等會子怕是要去上香的,這時候抱了茂哥兒出去,兩下便走差了。
徐禮整頓了衣衫,挺直了背立在廊下,等著小廝進去回報。王四郎上山時便帶了自家產的白茶葉,這佛門清淨地,佛是清淨的,人卻不清淨,和尚都好一口茶,說著茶中自有禪意,多的是名士官員往棲霞山品茶。
王四郎往日不曾想到這上頭來,將要上山忽的心念一轉,帶了十斤茶,俱都舍在寺中,白茶價貴,便是山中僧人也並非全然不知檻內事,若真個眼空心空,這些佛堂石刻又怎麼建得起來。
只要這些僧人拿白茶待客,一來二去的,自然打出名頭去,如今白茶只是價貴,來日便是真個清貴。王四郎肚裡打得好算盤,正煩小沙彌拎了滾水來泡茶,就聽見小廝報說徐禮過來拜見。
請了他進來,也給他沏上一壺:“這是來寺中踏青?”棲霞山上風景絕勝,上巳春浴時節常有貴人們相邀在此曲水流觴,尋一曲折溪澗,設案焚香,備好吃食酒水,投杯於溪中,浮到誰面前便由著誰作詩,這一班學子更是愛好此道,每到春日,棲霞山中便少不了吟詠聲。
“母親牌位供在此間,每年清明都要拜祭,不意見著岳父,特來拜見。”徐禮比初定親時又壯了些,肩闊背厚,脫了文弱少年模樣,戴了青布軟巾,雙手持圓了作揖,王四郎是越看越滿意。
“既是拜你母親,便叫了蓉姐兒一道去,總要拜過,早晚的事兒。”他倒開通,他自個兒沒娘,曉得沒孃的人心裡苦楚,便是平日不覺,到了生祭清明也要落上兩行淚,情份都是處出來的,叫了女兒先去拜會,他也得承情。
徐禮又行了一禮,知道心思給王四郎看破,臉上不顯,心卻直跳,規規矩矩喝盡了一壺茶,這才敢告辭出去,等小廝領了他往後頭去,那邊蓉姐兒早早抱了弟弟,都在房前玩了好一會了。
兩個垂手立著說一會子話,正要結伴往佛堂去,茂哥兒扔了手裡的狗尾巴草,跌跌沖沖走過來,張手一把抱住徐禮的大腿,仰頭看著他笑出小米牙來:“寶寶也去罷。”
蓉姐兒小名叫妞妞,茂哥兒的小名就叫寶寶,他常這麼撒嬌,見著徐禮也不覺得眼生,走上來就抱了腿兒,徐禮把他撈起來,點點他的鼻子:“好,帶了你去。”
有個娃娃在,兩個說起話來也鬆快,不似原先拘緊,便是有人走過,看見一男一女還抱了娃娃,只當是兄妹三個出來遊玩,也不把眼光投過來。
茂哥兒呆在徐禮懷裡,扭了身子點點這個,又轉頭點點那個,一點也不老實,蓉姐兒訓他一句,徐禮便笑:“他同你小時候,一個模樣。”
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一齊瞪住了他,徐禮想著蓉姐兒小時候的模樣就笑起來,那時候圓團團軟綿綿的似個球,哪裡知道會長成這麼一付俏生生的模樣。
一行幾個走到佛堂前,裡邊供著地藏菩薩,刻著地藏經,蓉姐兒抱過弟弟,交到丫頭手裡,讓帶著他在空地上玩耍,自個兒跟著徐禮進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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