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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徐禮便知道再勸也無用,他正襟危坐著,皺了眉頭嘆口氣,吳少爺卻用手捏了個滷豬耳朵往嘴裡扔,破了酒罈子上的紅封兒,拿了銀構往裡頭舀酒,嫌那銀構還太淺些,拿大海碗盛一碗出來,往口裡道:“打量著誰是瞎子,還是那放妻書寫的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說完了自家又打趣起徐禮來,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你那個小娘子倒是能給你磨墨捧巾。”徐禮聽了默然,今兒再瞧見他,面上已無鬱色,拍一拍茂哥兒的背:“不怕。”
吳少爺故意瞪了眼兒湊過去,茂哥兒一手抓著徐禮的衣襟,一巴掌扇了過去,吳少爺吃這一下竟不生氣,倒笑了起來:“小東西脾氣倒大,他姐姐也這個性子,你且有得受。”
他一笑,茂哥兒便不怕了,他還舉起手來給徐禮看:“扎手。”吳少爺胡茬硬,拍那一下可不紮了手。
吳少爺看著唬人,不一會兒便同茂哥兒玩在一處,把他頂在脖子上,顛得他直晃,徐禮怕把茂哥兒給顛壞了,吳少爺抱了他下來還往上一拋,跟來的書僮腿都發軟,茂哥兒還只咯咯的笑,再不怕他了,下來還扒著腿:“再來罷。”
吳少爺靠著亭中石欄:“這麼個小東西,竟比鐵錘還重些。”喘了兩口道:“不知道那一個肚子裡頭是甚。”
若有了庶長子,更不易說親了,吳少爺卻半點也沒有再娶的意思,吳夫人急得上火生病,他還如原來一般,三日裡有二日睡在官衙裡,為著寬慰吳夫人,連琴也少聽了。
窈娘不敢送帖子上吳家去,卻使了人到官衙外頭等他,見著他便往上湊,頭一二回的送了帖子,吳少爺權不當一回事,後頭又送了鴛鴦枕頭來,他看了這個勾嘴角,這才往那湖上去了一回。
徐禮一皺眉,吳少爺便知機,拍拍他的肩膀:“急甚,大丈夫何患無妻,還怕沒人給生兒子。”他越是這般說,徐禮越是要勸他:“便為著舅姆,表兄也該收收心,好好尋訪一位,你能瞧得眼,心裡喜歡的,討進門來便是了。”
吳少爺兩條腿支在石桌上,茂哥兒玩得一身汗,叫陳嬸子抱下去,往衣裳裡頭墊塊巾子,吳少爺的眼睛盯著茂哥兒,嘴角一抿勾出笑來,忽的就想到那管潑辣聲音,跟那雙眼睛裡看過來的鄙薄,半笑半嘆:“我瞧得上,怕是瞧不上我。”
☆、第173章 徐小郎春夢留痕,吳夫人為子問媳
他說了這麼一句,再不開口,徐禮聽在耳中有心想探問,見他臉色便知問也是無用,他離席好一會兒,抱了茂哥兒出去,又吩咐捧硯給吳少爺備一罈子好酒。
一直到傍晚才散,把個冠禮辦成了飲宴,徐大夫人這回大出風頭,大兒子徐仁雖不在,小兒子徐信卻是在的,一路跟在徐大夫人身邊,把該見的人都拜見了一回。那頭徐二夫人也把自家的智哥兒拉了出來。
徐禮志不在此,也不覺著怠慢,倒是信哥兒衝他道了惱,到夜裡把人都送走了,徐小郎回到自家屋裡,躺到床上,把那個香袋兒拿了出來。
黑底的綢子,上邊繡了重臺蓮花,收時不及細看,如今瞧了果是拿線一層層勾線出來的花瓣,那“兩重元是一重心”的詩句應在這兒。
拿出那扇墜兒,一帳子都是香氣,也不知用了多少桂花才磨出來,手指頭摩挲著蓮花瓣,這東西還帶著溼氣,想是急趕著做出來,還不曾乾透就著急著串了絲絛打了結子,怕是她知道要行冠禮,才著手備起來,東西雖小卻也費了功夫。
徐禮越看越是放不脫手,坐起來掀開帳子,把扇墜兒擺到窗臺邊,夜風吹進紗窗,吹得滿室香氣。這麼傻看著,想她怎麼調泥怎麼磨花又怎麼壓模子,一時出了神,叫涼風吹的打了個噴嚏。
外頭覘筆聽見聲兒:“少爺,可是要茶點心?”徐禮每每苦讀到三更,夜裡也要吃一頓點心,灶上也暖著湯,陳嬸子怕他秋燥,用那水晶梨子挖掉核兒,單擱了冰糖桂花,放在小盅裡燉軟爛,既能下火潤燥,又是一樣好吃食。
徐禮吃頭一盅兒就笑,蓉姐兒最愛吃甜的,糖葫蘆粘米糕,連茂哥兒同她也是一樣,吃了陳嬸子燉的梨子還笑一聲:“等往後再燉這個須擺些桃膠,給她吃。”桃膠吃著對女人好。
捧硯覘筆半日說不出話來,倒是陳嬸子捂了嘴兒笑,這還沒過門呢,心念念俱是王家姐兒,又
悄聲問兒子:“那王家姐兒可是生得模樣極好的?”
覘筆摸了腦袋:“說句實在話,生的確是好,可真要比,還不如咱們家大少夫人,就是瞧著喜氣,圓眼圓臉的,脾氣也爽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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