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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一回也跟著嘆,二回三回便覺得可厭,這樣的品性哪裡還敢讓女兒同她走得近,同石家幾個夫人一走動,隱隱綽綽知道一些,便都耳提面命的叫女兒遠了她。
如今她一病,眼見著是再不回來了,這幾個倒又心軟起來,扯了蓉姐兒的袖子:“我倒有十好幾日不曾瞧過她了,她過得可好麼?”
秦六姐耳根子最軟,往常便是同她要好的莊家姐兒看著她,看見桌子叫撤走了,眼圈都紅起來:“她大伯孃是不是真個待她不好?”
莊家姐兒趕緊扯一把她,壓低了聲兒:“要死呢你,這話也能說得的。”說著也巴巴的瞧著蓉姐兒,曉得她們走的近,也想探問一番到底如何。
“是真的病了呢,我上回便去瞧過了,人都瘦了一圈兒,想是要好好將養身子,叫她不掛念學裡的事。”說到這兒還頓了一頓:“我看她被子又厚,火盆裡的碳也足,外間還有個小爐子燒著。”
過冬天不過靠了這幾樣,她是客居身份,都已經隔了兩輩的情份,石家也算待她不薄了。若是苛待些的,她生了這場病,只不把碳給足了,她這身子能撐個幾天。
幾個姐兒還是憂心,她們同雁姐兒處得時候比蓉姐還要長些,讀了這些年的書,總有些香火情,便約定了下學後一齊去看她,就是林先生也託蓉姐兒給她帶個點心盒子過去。
幾個小娘子一道走,身後還跟著丫頭,個個都拎了東西,西院少有這樣的熱鬧,這回來開門的卻是環兒了,接過東西,只道一隻謝,眼睛躲著蓉姐兒,莊家姐兒挨著蓉姐兒立著,眼睛一掃,扯了扯她,示意她去看環兒的手。
手上全是凍口子,開了裂紅通通的看著就駭人,蓉姐兒眼睛才掃過去,環兒就虛聲道:“我便是這個毛病,到了冬日裡手就開口,怎麼擦油都沒用。”
她跟墜兒兩個實是受了一番苦楚,自小跟在姐兒身邊,過的便是大丫頭的日子,除了捏針動線端茶遞水,哪裡做過粗活計,便是來了石家,那些粗重活計也從沒沾過手的,這回卻叫石大夫人好好磨搓了幾日。
旁的不論,只把她們往小院裡頭一關,也不幹別樣事體,隻日日擔滿兩水缸的水便是,可這一樣就差點要了她們倆的命。
麻繩磨破了手,一條條的全是血印子,拿布包著去打水也還是一樣鑽心的疼,水缸雖只齊胸,要灌滿了也不容易,環兒墜兒兩個吃了這一回的教訓,再不敢到雁姐兒面前去哭,回來了也被兩個丫頭牢牢盯住,不放她們單獨跟雁姐兒一屋待著。
心裡自然不是不苦,私下裡才報怨了一回“王家姐兒什麼人嫁不得,怎麼非跟咱們姐兒爭”這話才一出口,夜裡就被石大夫人身邊的嬤嬤又帶回了小院兒,這回去不是挑水,是劈柴。
這三個到這時候了才明白過來,不靠著石家,一天都過不下去,到了雁姐兒面前小心奉承著,再不敢提一句徐小郎。
雁姐兒也不再談起,身邊有依靠,她再不吃飯喝藥,兩個丫頭就跪在榻上苦勸,慢慢人也精神起來,雖瘦得只餘一把骨頭,將養著些,也就養回來了。
幾個小娘子進門的時候,她正臨了窗描花,抬眼看見她們,擱下繡棚抿了嘴兒:“環兒,上茶。”墜兒裝了些碟子,淺淺幾盆炒貨,難為還有三個一碟的凍梨,莊家姐兒見她這裡雖不大,卻乾淨暖和,斜了秦六姐一眼。
蓉姐兒走到榻上,挨著邢素姐坐下,雁姐兒看她一眼,垂下眼去,彼此說了些閒話,多是叫她好好養病,把身子養好了,還回來讀書。
“若真還能同坐一室,便好了。”雁姐兒咬嘴唇苦笑,卻不敢再說訴苦的話,她的院子裡如今按了兩雙眼睛兩對耳朵呢。
她還有兩年就十五了,叔伯再不會拖下去,怕是賠一付薄奩草草把她嫁出去,如今看著同坐一室,往後就是雲泥之別了。
她這句話出口,屋裡立時冷了下來,又坐不多久一個個站起來告辭,蓉姐兒磨蹭一回,等著屋裡沒人了,看著窗框,兩隻手捏著衣角邊,雁姐兒留住蓉姐卻不開口,半晌才道:“還要多謝你。”
若不是她,環兒墜兒早已經回了姚家,身邊一個貼心的也沒有,蓉姐兒應一聲,看她沒別的話,側過身去:“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雁姐兒當場應下了,一路把她送到門口,可等蓉姐兒再來卻是閉門羹,再怎麼敲都不開了,小丫頭傳了話出來:“太太吩咐的,怕把病氣過給姐兒呢。”
石家老三不出一月便定下親事來,蓉姐兒不知他看中雁姐,卻聽見石嬋石娟兩個說這個弟弟是豬油蒙了心,低聲兒說了個雁字,蓉姐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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