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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秦宓心狠手辣。
梁六大驚,並非惶恐,俯首,一字一字錚錚回:“屬下的命是爺的,任憑處置,絕無怨言。”只是始料未及,從不心慈手軟之人會為了一人不留餘地,到底要珍視到何種地步才會這般容不得分毫差錯。
沉默,幾乎死寂,而後,秦宓道:“你的命,”他凝著紗帳裡蒼白的容顏,眉宇滿腹溫柔,“是她的。”
爺,終歸是心軟了,不是因著梁六,他知曉,心狠手辣如爺,便也只會對聞柒軟下心腸,會瞻前顧後,會戰戰兢兢,所以手有餘力罷了。
梁六伏地,對著床榻上昏睡的人兒重重磕頭,字字堅定如鐵:“梁六謹記。”
自此,他梁六尊聞柒為主,以命相護。
秦宓道:“線索。”
事關聞柒,秦宓又如何會善罷甘休。
“全是死士,未留痕跡。”梁六思忖,不敢有遺漏,又道,“只留下了一個活口,易容燕孝鈺之人,那身形聲音都偽裝過,只是招式不難看出是個女子。”
秦宓沉迷,揹著燭火,側臉忽明忽暗,籠了一層陰翳,薄唇抿得僵冷,全是森冷的蕭索,久久,只道了一個字:“查。”
“屬下遵旨。”
聞柒的賬,這腰腹一刀,秦宓如何能容,剔骨剜肉之痛,他來討。掀開紗幔,他傾身看睡著的人兒,指尖剔透,一寸一寸拂過她的臉:“爺都捨不得傷你,怎能……”
細語輕言裡,字字殺伐。
這背脊的逆鱗,動輒即死。秦宓他啊,對她,認了……
辰時,天方微白,鳴曉的更聲響起,驚了帳中久睡的人兒,緩緩掀開眼睫,顫了顫,又閉上眯了一會兒,睫毛撲扇撲扇,蹭著臉不願睜開眼。
平日裡強悍跋扈的人兒,半睡半醒時最是柔軟,直叫秦宓軟了心肝,拂了拂她額上的發:“醒了。”
聞柒驟然睜眼,看看床頂流蘇,嗯,是她的地盤。再看看枕邊,那撐著下巴,半露鎖骨撩著滿眼風情的妖孽,不是秦宓又是哪個?
這下,聞柒睡意全醒,敢情她枕邊睡了個美人,眨眨眼,眸子一瞪,往裡縮了縮:“誰準你睡我了?”
一開口,就驚天動地,想來這傷無礙了,這頭腦,這口舌,別提殺傷力多強了。
秦宓揉揉她緊擰的眉,有些怨尤:“別對爺吼。”指尖順著聞柒的背落在她腰間,輕輕揉了揉,“傷口會疼。”
腰間暖暖的,聞柒覺得舒坦得緊,垂眸看去,秦宓掌心光暈淺淺,想著這大概就是內力那玩意,又瞧了瞧……眸子又一定,抬手翻了翻自個衣領,好傢伙,從裡到外都換過了,聞柒頓時惱了,嗓門又提了一個調:“誰準你脫老孃衣服了?”
秦宓微微怔了一下,很無辜地道:“爺不願給別人看。”
不願給別人看?誰是別人?伺候她的近侍女官?聞柒氣急敗壞,大喊:“秦宓!”一次是逗著玩,兩次就是耍流氓了。想來只有她聞柒耍別人流氓,她丫的還沒看過秦宓呢。
秦宓也不惱,只是輕笑,將炸毛的某人攬進懷裡,拍著肩哄著:“乖,這才辰時,你再睡會兒。”
聞柒也不動,掀掀眼皮,陰森森道:“你丫的是自己滾下去還是讓我踢你下去?”
不解風情,聞柒為最,這般光景,這等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她卻是句句煞風景,毫不多瞧一眼那半敞衣襟下的媚骨柔腸。
秦宓有些頭疼,悶著聲道:“爺傷口疼。”心口確實不順暢,這隻滿身是刺的貓兒,他到底該拿她怎生是好,不願唐突了,不捨重了輕了,便是果敢精明如他秦宓也一潰千里。
傷口疼啊……聞柒倒是不鬧了,乖乖偎著,眼珠子那一瞟,審視著秦宓臉色,確實有些蒼白,嘴角一抿,冷著臉,陰陽怪氣地說:“喲,還知道疼啊,我以為您老忙著犯蠢,一門心思可勁撲騰著怎麼折騰大爺您這一身細皮嫩肉呢。”
嗯,聞柒在惱,惱什麼?天曉得!反正她自個是不會承認她心口那玩意不爽,涼絲絲的疼。
秦宓垂了垂眸,華光溢滿的眸子便瞧著聞柒:“你都不心疼爺。”語氣,多了些小心翼翼,帶了滿滿的不確定。
不想,秦宓也有今時今日,這樣擱下一身清貴的疏離,討聞柒幾分柔軟。誒,風水輪流轉就是這個理,先丟心的那個,怎能不丟盔棄甲。
看看聞柒,整個一二世祖,別提多蠻橫多大爺了:“心疼?”她扯嘴可勁地冷笑,“啥玩意,多少錢一斤啊,爺您見多識廣,給咱小老百掂量掂量,那玩意可能管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