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梁六豎起大拇指,不要臉得牛氣沖天。
她是故意的……那腹下一刀,這肩頭一腳,全因她膽大妄為。燕孝鈺嘶喊:“聞、柒!”眸間竄了火,腹下、肩頭都火辣辣的疼,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眼前之人如何次次將他一國王爺的尊嚴踩碎。
此二字,磨牙切齒,與那日如玉閣一般。聞柒眸子驟然一亮,愣了片刻,揉揉眼睛,定睛一看便盯著燕孝鈺的褲襠瞧,一拍腦門:“哎呀,真是您老啊。”扯嘴,皮笑肉不笑,“誤會,都是誤會,大水衝了龍王廟。”
天殺的,她還以為是那個偽劣假冒的貨,這下事大了,剛才那一腳,她可是往死裡踹的。
燕孝鈺眼中火光燎原。
聞柒繼續賠笑:“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定是不會與我這有眼無珠之人計較。”挪著小身子,就往秦宓身後鑽,找棵大樹好乘涼。
興許是火氣燒到了胸腔,燕孝鈺的聲音都是乾啞的,隨時能擦出火來似的,一字一頓:“本王絕不放過你。”
秦宓抬眸,月下容顏冷了,竟是將這夜裡光景都染了幾分涼意。倒是聞柒還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擺手:“別介啊,都是一家人,動手多傷感情,夜黑,小女子老眼昏花,海涵海涵。”
燕孝鈺懶得與她扯天扯地,只道:“拿下!”
一干御林軍愣著,面面相覷,硬是沒敢動,很顯然,眼下這兩尊大佛都不是好惹的。
聞柒正好逮著這遲疑的空擋打著商量,說得是眉飛色舞,動之以情:“王爺,別動怒別動怒,小心著些,咱有話好好說,別動粗,當心扯動了腹下的傷,那我就罪過了。”
“你——”燕孝鈺一激動,扯到了腹下傷口,一張俊臉青了。
聞柒眼冒星光,大喊一聲:“哎呀,流血了。”
數雙眸子齊刷刷看向燕孝鈺褲襠……嘿,沒出血,聞家姑娘詐唬。頓時,那一雙一雙眸子看天看地看月亮,硬是不敢再看那褲襠,梁六剛欲掩嘴笑,卻瞧見自家爺的眼,青霜染了光華,陰沉沉的,梁六是怎麼也不敢笑了。
燕孝鈺青了的臉,綠了,一字一字地嘶磨:“拿下!”
這聽得出來,常鈺王殿下恨不得撕了聞家姑娘,御林軍哪敢再遲疑,提劍上前。
“聞柒。”
一聲清冷,只兩個字,叫所有御林軍頓足不前,小心翼翼瞧著六爺眼色,六爺看著聞家姑娘,眸子雖說也是微涼,只是沉沉浮浮的碎影裡有一抹柔和:“過來。”
這兩個字,不由分說,強硬又冷漠,卻怎麼都不掩那一分獨佔的氣勢,分明一身汙濁,背後箭傷凝成結痂,卻不減半分風華。御林軍是再也不敢上前,看來宮裡傳聞不假,秦六爺與聞姑娘有染,至於有幾腿,暫時不詳。
聞柒少見的乖順,小碎步地跑過去,低眉順眼地跟在秦宓跟前,不支聲,小媳婦似的,生怕惹了這位大爺牽動了傷口,別提多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了。
燕孝鈺頓時冷了臉,眉宇緊擰,灼灼對上秦宓的視線:“本王與聞柒之間的事,六王爺還是不要插手得好。”
秦宓懶懶抬眸,語氣惺忪:“你的事和爺沒關,她的事,”薄唇輕抿,眸似未拋光的玉,冷沉沉的,“和你沒關。”
秦宓一眼也不曾看他,分明一身的傷,竟還能目下無塵地恣狂,這等氣度叫人心驚,燕孝鈺聲沉而攝:“秦宓,這裡是大燕。”
秦宓微微斂眸,睫翼下覆了青灰的暗影:“燕懷和爺說過,不用你來重複。”
燕懷……要多自負狂傲才敢在這大燕的國土上直呼一國之君的名諱,秦宓,他眼裡,當真將這大燕疆土視作了塵埃,燕孝鈺竟無言以對,怕是他那九五之尊的父皇也唯有隱忍二字。
“他的傷,是你。”
秦宓將聞柒攬在懷裡,旁若無人,語氣難掩的親暱,含了微許怒色。
聞柒立刻抬頭,笑著打哈哈:“不敢不敢。”誰蠢誰承認,條件反射地瞟了一眼燕孝鈺的褲襠,完全瞧不出痕跡嘛,“人家很淑女的。”睜眼說完瞎話,聞柒一轉眸撞進了秦宓的眼裡,誒,怎麼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靠!她恨不得自剜雙眼,剛才瞧什麼不好,瞧人家褲襠,被抓包了。
秦宓眉頭一皺,聞柒哪裡招架得住,立馬耷拉腦袋,伸出四根手指指天:“我發四,我一眼都沒亂看。”說完又覺得不妥,連忙義正言辭補上一句,“我摸都沒摸。”
額……聽著好像還遺憾上了。
燕孝鈺腳下一個趔趄,撞在了樹上。
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