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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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點,劉文典完全認同。正是因為擁有這樣的情懷,在1949年國民黨敗走臺灣前的〃搶救學人〃運動中,劉文典和陳寅恪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拒絕。據說,離開大陸後,蔣介石曾多次派專機到南京接陳寅恪,但都失望而歸,這成了蔣介石的一大恨事。胡適甚至都為劉文典全家辦好了去美國的簽證,但最後卻同樣遭到謝絕。
拒絕國民黨的拉攏,並不代表陳寅恪就完全贊同共產黨的主張。實際上,經過多年戰亂的陳寅恪,此時最想做的就是尋找一個遠離政治的〃世外桃源〃,潛心做自己的學問。他最終選擇了偏於中國南隅的嶺南大學。抗戰前夕,嶺南大學的校風就已基本形成,那就是〃尊重個人思想、信仰、言論與學術的自由,絕不允許介入政治爭鬥〃。1952年9月,全國院系調整,嶺南大學名義取消,併入中山大學。陳寅恪遂進入中山大學任教,直至逝世。
其間,北京一直沒有忘記陳寅恪。1949年,毛澤東訪問蘇聯,突然被斯大林問起陳寅恪的行蹤,原來斯大林在著作《中國革命問題》中大量引用了陳寅恪的材料。回到國內後,毛澤東派人四處查詢,終於得知陳寅恪在廣州,當即囑咐廣州當局要好好優待他。
樹欲靜,而風不止。
1953年夏天,陳寅恪生了一場小病。住院期間,他開始關注清代陳端生的彈詞小說《再生緣》,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一篇氣勢如虹的學術論文《論〈再生緣〉》誕生了。這篇文章後來引起中國科學院院長郭沫若的極大興趣,這位〃中國當代馬克思主義歷史學開山鼻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研究《再生緣》,先後發表了七篇相關文章,似乎有與陳寅恪這位傳統史學大家〃一較高低〃的意思,為之甚至不惜在一些文章中挑剔、駁斥陳寅恪的觀點。
這似乎也能從另一個層面彰顯陳寅恪在北京高層心目中的地位。1953年,中共中央決定設立歷史研究委員會,由陳伯達、郭沫若、范文瀾、吳玉章、胡繩、杜國庠、呂振羽、翦伯贊、侯外廬等人組成,毛澤東親自指定陳伯達任主任。〃這份名單,基本上囊括了1949年後中國馬克思主義歷史學的權威人士〃16 。但是很明顯,這個名單上還缺少一個不容漏掉的名字:陳寅恪。
第60節:偶像陳寅恪(12)
自1953年開始,不斷有被陳寅恪稱為〃北客〃的昔日同事或學生,借〃路過〃廣州而專門登門拜訪,勸說他到北京任職。有訊息說,郭沫若所在的中國科學院準備再增設兩個歷史研究所,其中二所(中古史研究所)所長的位置就是特意給陳寅恪量身定做的。
1953年11月,北京大學歷史系副教授汪籛懷揣著中國科學院院長郭沫若、副院長李四光的信件,躊躇滿志地踏上了南下廣州勸說昔日恩師陳寅恪北上的列車。
一到中山大學,汪籛就住進了老師家中。他二十二歲便追隨陳寅恪先生研究隋唐歷史,是陳寅恪所有弟子中成就相當卓越的一個。這次南下勸說陳寅恪,汪籛是志在必得。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亮明來意,他就被老師〃轟〃出了家門,住進了招待所。
面對汪籛的苦口婆心,陳寅恪說得很明白,〃我決不反對現在政權,在宣統三年時就在瑞士讀過《資本論》原文。但我認為不能先存馬列主義的見解,再研究學術。我要請的人、要帶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獨立精神。不是這樣,即不是我的學生。你以前的看法是否和我相同我不知道,但現在不同了,你已不是我的學生了,所以週一良也好,王永興也好,從我之說即是我的學生,否則即不是。將來我要帶徒弟,也是如此〃17 。
說到激動處,陳寅恪表示,假若北京真的有意請我去中國科學院任職,那先接受我的兩個條件:〃第一條,允許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馬列主義,並不學習政治;第二條,請毛公或劉公給一允許證明書,一座擋箭牌。〃他不僅不願意宗奉馬列主義,還要毛澤東或劉少奇給他一紙證明,這自然就是告訴汪籛,一切都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汪籛乘興而來,敗興而去。此後數年,北京方面一直都不放棄,繼續動員與陳寅恪關係不錯的學者或知名人士,透過不同途徑勸其北上。作為陳寅恪的昔日至交,劉文典自然也〃跑不掉干係〃。1956年3月,作為全國政協委員的劉文典在北京開完會後,心思重重地踏上了歸途。他沒有直接回雲南昆明,而是中途在四川成都停留了幾天。他和陳寅恪共同的好友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