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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毫不鬆懈。幾個星期以後我們就搬了進來,弗蘭克曾得意地跟我說,除了報社、負責三家國際雜誌的廣告公司、古蹟雜誌、兩家設計集團(包括一家丹麥公司,裡面有位身材惹火的美女。聽了之後我對預算超支一事閉口不提,反正錢都花了)外,還談定了一個新客戶。原來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公司,比想象中簡單。
“嗨!”進去的時候我和大夥兒打招呼。大家都在。我先走去小廚房的咖啡機邊,那是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開放式辦公室就有這個缺點,你做什麼事情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咖啡機是弗蘭克採購回來的,所以咖啡屬於合理開銷。平常按了按鈕之後大約半分鐘,咖啡才會裝滿杯子。今天,卻覺得時間飛快,一下子就好了,所以我並不急著走出去,想讓心情平靜下。我鼓起所有的勇氣走過穆德的辦公室,躲避了她的注視。
我坐下時,弗蘭克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我。
“嗯——她在醫院。”我儘量說得含糊。穆德也進來了,我感覺到其他人的注視。
“好的。看看會怎麼樣吧,不是嗎?”我說,一邊開啟電腦。我幾乎都忍不住眼淚了。穆德把手放在我肩上,我也把手放在她肩上,目光望向窗外。如果我是個孩子該多好啊。這樣我就可以說服自己,只要你不去談論,所有苦難就都結束了。
一個男人遇見一個女人
他們相愛了
原本應該很容易
原本應該很簡單
但是四周開始騷動
接下來的旅途也開始變得崎嶇不平
Bruce Springsteen;from Tunnel of Love(Tunnel of Love;1992)
8
下午五點我接到卡門的電話,那時我正開車準備去託兒所。甚至都不用問她怎麼樣,就已經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來了。
“醫生剛離開——情況糟極了,丹。”
“我已經在路上了,我去接盧娜,然後我就去你那。”
我不敢再問別的。
我抱著盧娜走在腫瘤科的走廊上,心裡直打鼓。我走進早上離開卡門的那間房,她換了衣服,坐在床上,手裡攥著一張揉皺的紙巾,盯著窗外。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她身邊還有兩張同樣揉皺了的紙巾。她看見我們進來,用手捂住嘴。我一句話沒有說,跑過去抱住她。她把頭貼在我肩上,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來。我還是沒有勇氣再問別的,我什麼也問不出來,什麼也說不出來。從我們進這間病房,盧娜就沒有出過聲。
卡門吻了盧娜,並且勉強做了個笑容。
“嗨,寶貝。”她說著,一邊摸著盧娜的頭。
我清了清嗓子。“告訴我。”我說。畢竟是要面對的。
“癌症,很嚴重的一種。他們說,擴散性的。不是腫塊,是一種炎症,已經擴散到整個乳房了。”
轟!
“他們確定了嗎?”我擠出這句話。
她抽泣著點點頭,用已經溼得不能再溼的衛生紙擤了擤鼻子。
“乳腺炎類——”我點點頭,好像聽懂了——“沃爾特斯醫生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去找他。他就在後面幾間。”
沃爾特斯,這個名字,整個星期我們對此都閉口不提。對六個月前托馬斯、安妮和卡門媽媽的疑問,問他是不是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們的結論是,癌細胞那時或許就存在了,因為誤診沒檢查出來,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面。也就是說,我有可能因為該死的誤診而失去卡門。沃爾特斯坐在書桌後,六個月前見過,我立刻就認出了他。但他並不認得我。我敲了敲他開著的門。
“你好?”他皺著眉頭說。
“嗨。”我語氣不好,這樣他就不會忘了這全是他的錯。“我是卡門?範迪安潘的丈夫。”
“噢,對不起,範迪安潘先生,你好。”沃爾特斯邊說,邊站起來和我握手。“請坐。”
“站著就行了,妻子在等著我。”
“好吧。我想你是來問切片檢查結果的吧。”
難道我是來問NAC對決阿賈克斯比賽結果的,拜託!
“是。”
“嗯,看起來不是很好。”
“不。這個我知道。”我語氣中帶著譏諷,他可能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你能給我詳細解釋到底是什麼問題嗎?”
沃爾特斯告訴我為什麼這次特別糟糕,他說的話我只聽進去一半,聽懂的就更少了。我問確診的程度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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