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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制度之外再就沒有什麼東西了,你們可以談到弄錢,或者使自己的靈魂得救,你可以使你自己的靈魂得救七回,你可以有多得使不完的錢,可是你的精神仍會感到非常痛苦,非常非常痛苦,它告訴你它缺乏一樣什麼東西。在天堂裡沒有婚姻制度。可是在人世間就有婚姻制度,不然的話天堂就會給壓塌了,天堂下面是沒有底的。”
“你們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弗蘭克的老婆說。
“說下去,托馬斯。”艾爾弗雷德嘲弄地說。
“如果我們必須當什麼天使,”湯姆·布蘭文接著說,他是越講越來勁了。“如果在他們中間沒有什麼男人女人之說,那麼在我看來,一對結婚的夫妻就是一位天使。”
“這都是給白蘭地灌的,”艾爾弗雷德·布蘭文睏倦地說。
“因為,”湯姆·布蘭文說,在座的人都對他的這一套胡說感興趣了。
“一個天使決不能還不如一個人。如果天使只不過是人的靈魂減去了那個人,那它是更不如一個人了。”
“一點不錯。”艾爾弗雷德·布蘭文說。
全桌都大笑起來。湯姆·布蘭文更被鼓起勁來。
“一個天使應當超過一個人。”他接著說,“所以我說一個天使應該同時具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靈魂:他們在最後審判日聯合成為一個天使———”
“讚美上帝。”弗蘭克說。
“讚美上帝。”湯姆重複說。
“剩下的那些女人怎麼辦呢?”艾爾弗雷德打趣地問。其他的人都感到有些不耐煩了。
“那我沒法告訴你。我怎麼會知道到了最後審判日還有人會剩下呢?那就讓它去吧。我要說的是,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靈魂聯合在一起的時候,那就出現了一位天使———”
“我不知道什麼靈魂不靈魂的。我只知道一加一有時候等於三。”弗蘭克說。可結果只有他自己笑了笑。
“肉體和靈魂,這全是一樣的。”湯姆說。
“對你的太太該怎麼說呢,她在你認識她以前已經結過婚了?”艾爾弗雷德問道,顯然對湯姆的話感到有些惱火了。
“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將來要變成一個天使,那變天使的是我結過婚的靈魂,而不是我的單身漢的靈魂。也就是說,不是我做孩子時的靈魂: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有一個可以變作天使的靈魂。”
“我總也記得,”弗蘭克的老婆說,“當我們的哈羅德情況很糟糕的時候,他簡直把什麼都忘了,老是想著鏡子後面的一個天使。‘你瞧媽媽,’他說,‘瞧那個天使。’‘那兒沒有什麼天使,我的小乖乖,’我說。可是他怎麼也不肯聽。我把那面鏡子從梳妝檯上拿開了,可是仍然沒有用。他照樣說那鏡子還在那兒。我的天啊,簡直把我嚇壞了。我當時就知道他肯定活不成了。”
“我也記得。”另外一個男人,湯姆的姐夫說,“我母親有一次因為我說我鼻子裡有一個天使,她狠狠地打了我一頓。她看見我捅鼻子,就問我,‘你幹嗎老捅你的鼻子,別再這樣了。’我說,‘在我鼻子裡有一個天使。’沒想到她馬上就玩命地打了我一頓,可我說的是真話。我們常常把那到處飄飛的毛毛球叫作‘天使’。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我把那麼一個毛毛球塞進鼻子裡去了。”
“簡直沒法兒想象,孩子們把什麼都往鼻子裡塞。”弗蘭克的老婆說,“我還記得我們的亨米,她把鈴蘭花中間的他們叫‘蠟燭’的那個玩藝兒塞進她的鼻子裡去了。噢,可把我們忙活壞了!看到她把那玩藝兒往鼻子裡捅,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傻,把它就一直捅進鼻子裡去了。她那會兒才只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啊,天哪,我們弄來一根織毛線的鉤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
湯姆·布蘭文的靈感完全消失了。他把要講的話全都忘掉了,現在他又跟著別的人一起大喊大叫起來。外面來了教堂裡的守夜人,他們唱著讚歌。他們也被邀請到這已經被擠得很滿的屋子裡來。他們帶著兩把小提琴和一支短笛。他們在客廳裡演奏了幾支聖歌,所有的人都儘量拉開嗓子跟著他們一起唱,只有新娘和新郎眼睛裡閃著光,擺出一副很奇怪的神色,坐在那裡。他們幾乎沒有唱,或者只不過是動了動嘴唇。
守夜的走了。接著又來了演劇隊。演劇隊演的是聖喬治的神秘劇。在場的所有的男人都變成侍從跟在後面。他們一齊拿著木棍和一些盆子、罐子乒乒乓乓地亂敲著,滿屋子響起了歡呼聲和鼓掌聲。
“天知道,有一次我扮演魔鬼,可把頭都給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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