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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擴大之。納粹與共黨是歐洲現代政治上一對變態的孿生兒。無論二者在發生的根源上有無不同之處,納粹統治與共黨極權的作風與實際設施使人民親身感受的痛苦,則甚少差別。所以,至少在這一關聯上,凡對納粹之批評幾全可移用於共黨。既然如此,海耶克教授的思想,對於一方面並未反對與極權暴政抗鬥而同時卻竭力提倡德意志型及其兄弟思想者,應能引起若干反省。
放棄了的道路
自由制度在這一代並未失敗,只不過未曾嘗試而已——羅斯福
自二十世紀初葉以來,人類的文明發生了出乎意料之外的轉向。近幾十年來,人類文明的航程,並非照著我們大家所希冀的方向繼續進步;恰恰相反,我們是為種種現代的過惡所威脅。這種種過惡,是被我們與過去歲月的野蠻主義聯絡起來的。當然,面對著這種情勢,我們不願意譴責自己,不認為系由於我們的過失所致。我們總是自我辯白:我們不曾運用最佳的智慧來與過惡奮鬥麼?在我們之中,許多第一流的頭腦不是曾孜孜不懈地努力著想把這個世界弄得更好麼?我們的一切努力和希冀,不是曾趨向較大的自由,正義,和繁榮麼?我們總以為,如果我們所希望的是自由和繁榮,可是我們所得到的結果,卻是面臨桎梏和睏乏,那麼這便是結果與希望大不相同了。如果事實上的結果與我們的希冀大不相同,那麼這不是由於邪惡勢力挫折我們之所致嗎?而且,在我們重行走上較佳的道路以前,邪惡的勢力征服了我們,那麼我們不是會成為邪惡勢力的犧牲品嗎?凡此等等,不是很夠明顯的事實嗎?我們常常聽到有人詛咒這個時代的罪惡,說這些罪惡是由於邪惡的資本家所造成,或是由於某一個國家的敗壞精神所致,或是由於老一輩的人之愚妄所致,或是由於半世紀以來我們向之爭鬥但猶未完全推翻的一種社會制度所形成。無論我們把這個時代的罪徒叫做什麼,無論我們與這些罪徒怎樣不同,我們總是以為我們可以肯定一點,或者至少直到最近可以肯定一點,就是:有些觀念在晚近若干年來為許多具有善意的人共同接受,並且決定著我們社會生活中主要的改變,而這樣的一些觀念不會是錯誤的。我們的文明現在是發生危機了。如果有人提出任何說法來解釋這種危機,我們都肯接受,但有一種說法是例外。這種說法就是:世界當前的危機是由我們所犯下的真實錯誤造成的;而且我們追求我們最珍視的某些理想,是足以產生與本原全然相違的種種結果。大家都不相信,這種說法,是足以造成世界今日的危機。
當我們把全副精力用於獲致戰爭勝利時,我們有時不易記得,即使在戰前,我們現在藉作戰來保衛的許多價值標準,在英國已經遭受威脅,在別處已經遭受破壞。雖然,代表著不同理想的國家是各自為其生存而戰,可是我們不能忘記這一爭鬥是起於觀念的衝突。這一觀念的衝突,在不久以前,是孕含在共同的歐洲文明裡的;並且,由於極權制度之創立而登峰造極的許多趨勢,並不限於目前陷入極權制度之下的國度中才有。雖然,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贏得戰爭,可是贏得戰爭的目標僅僅是為得到另外的機會來解決這些基本問題,並且覓致一種方法來趨避那威脅相似的文明之命運。
現在,我們不容易認為德國和義大利或蘇俄不是與我們在不同的世界中;我們以為他們是在與我們相同的世界中的思想發展之產物。至少,在我們與敵人相持時,我們比較容易把敵人看成與我們完全不相同的東西,而且在那些敵國裡所發生的事情不能在我們的國家裡發生。至少,我們這樣想時,自己也比較愜意些。可是,在極權制度興起之前的歲月,這幾個國家歷史可以表明,我們與這些國家不同之處是很少的。我們與這些國家所發生的外在衝突,乃歐洲思想發生變化之一結果。不過,這些國家的思想變化得快些,以至於和我們變得緩慢些的思想發生衝突而已。但是,我們並不是沒有受這種思想變化之影響的。(此處最吃緊——海光)
觀念的改變和人類的意志力將世界弄成目前這個樣子。雖然沒有誰預見到這些結果,但事實上已擺在大家面前。事實是自發的變化著。目前事實的種種變化,並沒有使得我們非改變我們自己的思想習慣來適應它不可。這種情形,也許是盎格羅撒克遜諸國所不易瞭解的。之所以如此,是因在世界改變的發展過程之中,盎格羅撒克遜諸國遠落歐洲多數國家改變的速度之後。我們仍然以為目前指引我們的理想,以及在過去的年代曾指引我們的理想,只是在未來才能實現的理想;可是我們沒有察覺,在過去二十五年來,這些理想不僅已經改變了世界,而且也改變了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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