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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難怪,又有多少人真正瞭解催眠呢?他們或者把催眠當成無所不能的魔法,或者把催眠鄙為一無是處的騙術。而魯局長作為一個上了年紀的保守老人,顯然是屬於後者。
羅飛只能盡力去說服對方:“這幾個人在入監前就被催眠過了。我想他們和‘老號子’們處不好關係,也是因為被催眠師控制了情緒。催眠師還讓他們相信討論會就是對新收人員的迫害大會,而他們最有效的反抗武器就是牙齒。總而言之,他們所有的反常行為都是催眠師操控的結果。而誘導他們爆發的‘觸發器’,就是事發當天管教所下達的召開討論會的命令。”
魯局長沉默著,不置可否。
“這五個人都是新收的入監人員,這一點已經印證了我的猜測。”羅飛頓了一頓,又丟擲了一個更加有力的證據,“而且我可以確信,朱健被捕就是出於白亞星等人的設計。”
這個線索終於引起了魯局長的關注,他“哦”了一聲挑起了眉頭。
羅飛便詳細解釋道:“朱健是在白亞星投案的前一天晚上被捕的,當時有人故意挑撥,誘使朱健實施了故意傷害的犯罪行為。後來我把兩個挑撥者也帶回隊裡審問——這兩個人就是楚維和杜娜。第二天白亞星就來投案,隨後他以楚維和杜娜為藉口,栽贓我逼供。這一切難道不是一個連貫的陰謀嗎?”
“這麼說的話,這事倒確實有點問題。你那個催眠犯罪的說法呢……”魯局長有些猶豫地嘆道,“唉,也不是說完全不可能。但這個思路有個關鍵的問題——你抓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這就不好往下推進啊!搞不好還會被對手反咬一口。”
確實,對羅飛來說最大的困境就是沒有證據。即便白亞星當面將犯罪計劃全盤托出,羅飛仍然拿他毫無辦法。而且羅飛還得小心翼翼地避開其中暗藏的陷阱。這樣的對手就像只刺蝟,叫人無從下手。
最好的方法,或許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羅飛略略思忖之後,對魯局長說道:“這種犯罪手法基本上是找不到物證的,只能在人證上動腦筋。所以現在的突破口就在那五個人身上。”
“你的意思是,需要這五個人來指證白亞星對他們實施了催眠?”
“是的。即使不能直接指證,至少能挖出一些實質性的線索。”羅飛頓了頓,又道,“普通的偵查是不行的,得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什麼手段?”
“催眠。”羅飛先把核心詞拋了出來,然後詳細解釋說,“朱健等人已經被催眠術控制了,他們的記憶是不完整的,甚至被人刻意改造過。普通的訊問根本沒用,必須透過催眠術進入他們的潛意識,從中找出被隱藏的真相。”
“讓誰去做呢?”魯局長看看羅飛,“凌明鼎嗎?”
羅飛點頭道:“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魯局長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你知道這麼做的風險嗎?”
“我知道。凌明鼎和白亞星有私仇,我繼續和凌明鼎合作的話,就等於給了反對派繼續指責我的口實。”
魯局長補充道:“因為這兩人之間的利害關係,依賴凌明鼎得到的資訊也無法作為證據使用。”
“我只需要真相,有了真相自然能找到證據。而且更重要的——”羅飛正色說道,“有了真相我們就可以阻止對方進一步的陰謀。”
魯局長斟酌良久,終於鬆了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
羅飛欣然道:“謝謝魯局支援!”
魯局長開始部署具體的細節:“騷亂是看守所內部的事情,刑警隊不能直接插手。凌明鼎這次去,就說是做心理疏導的,畢竟朱健他們還是嫌疑人嘛,歸你們刑警隊管的。另外你已經停職了,就不要直接出面,讓陳嘉鑫和薛所長那邊聯絡吧。”
羅飛道了聲:“明白。”心裡也暗暗地佩服老局長處事嚴謹,面面俱到。
離開局長辦公室之後,羅飛立刻和凌明鼎通了電話,雙方約定明天上午去看守所跑一趟。隨後羅飛又找到陳嘉鑫,委託對方和看守所那邊聯絡。正巧朱健當初就是經陳嘉鑫的手送進去的,由後者提出對情緒反常的嫌疑人進行心理疏導,名正言順。
隔日上午,一行三人準時來到了看守所門口。薛所長親自趕到門衛處為三人辦手續。羅飛主動提道:“我就不進去了。待罪停職的人,不方便。”
“哎呀,羅隊長,你到我這兒還見什麼外呢?”薛所長笑呵呵地招呼著,“你只管進去,沒人敢說你半句閒話。”
能在看守所這種地方混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