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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態的發展卻超出了管教的預料。先前和朱健一樣磨磨蹭蹭的那幾個人此刻已衝進了不同的隊伍裡,而且他們也像瘋了一般開始咬人。原本排列整齊的隊伍一下子炸了鍋,有人忙著躲避,也有人趕上前拉架助拳。而朱健幾人則在人群中亂竄,逮著誰就咬誰,那不管不顧的勁頭簡直要和大家夥兒同歸於盡似的。
此刻正值午後,院落中陽光明媚。在明媚的陽光下卻上演著一幕人咬人的荒誕鬧劇,這氣氛多少有些詭異。
管教被混亂的人群裹挾著,早已無力控制局勢。他只能掏出哨子,長吹求援。很快又有七八個管教趕到了院子裡,他們紛紛加入戰團。
終於,在電棍協助下,朱健等人陸續被其他犯人制伏。他們以面朝下的姿勢被牢牢地按在地上,每個人的身上都壓著數條大漢,再也動彈不得。
“瘋了,全他媽的瘋了!”領頭的管教氣得臉色鐵青,他揮舞著電棍命令道,“先把他們的嘴給我堵起來!”
立刻有犯人脫下號服,撕布條往朱健等人嘴裡一通亂塞,其間有人不小心又被多咬了幾口。這些人不甘吃虧,起身時也要趁亂再踢幾腳洩憤。
羅飛目瞪口呆地把這幕鬧劇看完,這才反過來質問身邊的白亞星:“你到底在搞什麼?”
白亞星拍了拍手,微笑著答道:“別緊張,這只是一次試驗。”說完他便轉身往號房外走去,他的步伐輕盈瀟灑,帶著一種得勝而歸的姿態。
【03】
雖然看守所內剛剛經歷過一場混亂,但薛所長並未阻攔白亞星的離去。他也知道了此人背後的能量——廟小容不下大菩薩,只盼對方早走早好。
羅飛心知今日之事定和白亞星有關,但一來看守所屬公安局直管單位,刑警隊無權插手;二來羅飛自己已被停職,又怎好勉強別人來趟這攤渾水?想來想去,只能請魯局長協調處理。
魯局長聽完羅飛的彙報,他略加思考後說道:“這樣吧,我和薛所長那邊通個電話,瞭解一下情況。你先回避一下。”
羅飛便撤到辦公室門外。大約過了七八分鐘,魯局長開門招呼羅飛進屋。落座後魯局長說道:“我問過了,鬧事的一共有五個人,現在都關了禁閉。被咬的犯人有二十多個,傷勢並不嚴重。事發原因那邊正在調查,你說的情況呢,我也轉告薛所長了,他們會加以參考。”
“不是加以參考的問題。”羅飛覺得對方並未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他不得不強調說:“這一切都是白亞星的陰謀,一定要進行徹查,否則恐怕要出大事!”
魯局長卻搖搖手道:“這事不能著急。別忘了你在白亞星身上剛栽了一次大跟頭。”略一停頓之後,他又道,“當然了,也不是說以後都不能動他了,但一定要謹慎啊。你說這事和白亞星有關,可是證據呢?只有你單方面的口述。我跟你說實話吧,薛所長那邊對你的說法有很大異議。他說白亞星在看守所裡一直是單獨關押的,與那五個鬧事的犯人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白亞星進看守所之前就對那五個人實施了催眠,在現場他用吹口哨的方式進行觸發,引誘他們進入癲狂的狀態。”羅飛分析著說道,“要不可以查查這五個人的檔案,在押的時間應該都不長。”
魯局長盯著羅飛看了片刻,忽然問道:“你真的相信催眠犯罪這種說法?”
羅飛一怔:“這就是我們偵破姚柏和章明命案的方向啊。”
魯局長道:“我準備讓東城區刑警隊接手這兩起案子,具體的偵破方向恐怕也要改一改了。”
“為什麼?”羅飛感到很憤懣,甚至有些壓不住自己的聲調。
“一個多月來,市局刑警隊在這兩起案件上牽扯了大量的精力,不但沒什麼成效,還犯下了嚴重的錯誤。我作為主管局長,必須進行干預。”
羅飛爭辯道:“我犯的錯誤我個人承擔,但偵破方向怎麼能隨意改變呢?這等於把大家辛苦努力的成果全都抹殺了!”
到了這個份上,魯局長不得不把有些話挑明瞭:“其實……刑警隊內部對你也有很多非議。”
羅飛愣住了,片刻後才緩過神問道:“有什麼非議?”
“有同志反映你和凌明鼎走得過近,辦案思路也受到了對方的影響。你把催眠術作為偵破的方向,主要就是聽信了凌明鼎的說辭吧?可他的個人目的是很強的。你要記住,我們公安局存在是為了保護公眾的安全,並不是為了解決某些人的私怨。”
這話已說得非常嚴重,幾乎就在直指羅飛受人蠱惑,導致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