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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微濃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喚人表字,看似尊敬實則疏離;若真是極為親近的關係,怎麼喚都可以。
楚璃,楚璃……微濃心裡唸了兩遍,越想越覺得十分親暱,根本沒有無禮之感,而且越喚越是順口,比“師兄”還要順口!
她不禁拊掌笑起來:“甚好,甚好。那以後我喚你楚璃,你就喚我微濃,也不稱勞什子的‘師兄妹’了,矯情得慌!”
“好。”楚璃淡淡應了句,好像並未受到她情緒的感染,整個人顯得十分反常。
微濃甚少見到他這個模樣,忍不住關切問道:“怎麼了?可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遇上了棘手的公務?”
“都不是。”楚璃垂目斟酌措辭,不再往下說了。
微濃頭一次在他面上看到欲言又止的神色,想起他等了自己一個晌午,遂問:“難道與我有關?還是與燕國有關?”
此話問出口的同時,她已想起了今年上元節的意外,唯恐真是燕國所為。她開始擔心燕楚兩國交了惡,一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兒裡。
然而楚璃的回答,消除了她這個顧慮,可她卻並不覺得歡喜,只因她聽到他說:“微濃,父王命我納側妃。”
微濃感到自己蹙起的眉目舒展了,她感到自己在笑:“納側妃啊,很好啊!您是一國太子,納幾個側妃再也正常不過了。”
“你真是這樣想的?”楚璃抬目看她,又是那般洞徹人心的清透目光,似要看進她心裡最深處。
“當然!您……您娶側妃,我替您高興還來不及呢!”微濃綻出一個更為明媚的笑容。
她已經很久不稱呼楚璃為“您”了,都是以“你”相稱。可知道這個訊息的瞬間,不知為何,她再也說不出一個“你”字了。
楚璃依舊看著她,目光漸漸變得輕而深沉,輕得像虛無,沉得像深淵。微濃與他對視,卻看不懂他的意思。
彼此都靜默良久,才聽楚璃又問了一句:“你知道父王為何命我納側妃嗎?”
“知道。”微濃漸漸垂眸,不敢看他。
“那你願意改變這種局面嗎?”他輕聲又問。
“我……”微濃啞然,喉頭忽然有些哽咽。
以往的每一次相處,楚璃都極有耐心。可這一次,他似乎等不下去了,見微濃遲疑,幾乎是立即嘆道:“我明白了。”
那一聲嘆息像是帶著點失落,又像一點遺憾,像是撫慰,又像包容。微濃聽不清楚,她只覺得楚璃那張清俊出塵的容顏,此刻重新變得很模糊,很遙遠。
他又成了天人一般的存在,在她心裡,空而茫茫。
兩人都沒再多言,一起默默用了午膳。膳後微濃小憩了片刻,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初一:“那枚扳指我刻壞了……你去一趟司珍房,告訴工匠丟掉吧!”
(給大家找了幾張古代玉扳指的圖,我覺得都很漂亮)
鏤空扳指
浮雕扳指
我最喜歡這個
乾隆的扳指
第143章 忽遠忽近(二)
微濃原本以為,楚王會等到楚璃生辰之後,再下旨為太子選秀納妃。可她估摸錯了,在她得知此事的第二日,賜婚的聖旨便抵達了雲臺宮——而且是連封兩人,毫不客氣地佔完了兩個太子良娣的位置。
微濃這才醒悟過來,楚王早已物色好了人選,早已擬好了聖旨,只等她點頭呢!又或許,根本不需等她點頭,只是禮節上告知她一聲罷了。
雖說是納側妃,但兩位良娣都是重臣之女,依著楚王的意思是想要大擺筵席的。按照慣例,納側妃之禮應該交由內務籌辦處置辦,可楚王一個口諭下來,命微濃全權負責,為此還將鳳印丟給了她,命她“務必好生籌辦,不必顧忌銀錢”。
此事從頭到尾,從決定納妃到籌辦筵席,她都是從聖旨上聽到的,楚王沒找她說過一次,連半分暗示也沒有。
她有時是很後知後覺的,直至賜婚旨意下來三日之後,她才終於發現一件事——上元節之後,楚王幾乎沒再與她說過話,每每晨昏定省,也是十分客氣地詢問幾句,有一種例行公事的敷衍。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有兩個:一個很大,一個很小。大的那個她無權過問,小的那個她無力解決。
數十年前,燕國有位才貌雙全的女道士曾經戀上了一個僧人,感情無疾而終。她心灰意冷之下,寫過一首詩: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
至高至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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