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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她?”
“此事我無權置喙。”微濃緩緩起身,目視前方:“我只是覺得心寒。倘若沒有這場陰差陽錯的誤會,倘若我只是個民間女子,也許我的下場,還不如明丹姝。”
她沒再給聶星痕開口的機會,直白表露了自己的意思:“先王是在壽宴上中的風,聶星逸也是在壽宴上遇刺,這‘壽宴’二字已成了我的心病,還是不必鋪張了。我會請長公主進宮來說說話,就這樣吧。”
她淡淡看了聶星痕一眼,將他的沉痛、隱怒、欲言又止都收入眼中,轉身進了寢殿。
只餘空中浮散著一縷若有似無的藥香,提醒著某人,伊人已去,決絕無情。
聶星痕聞著這縷藥香,獨自在未央宮坐了一會兒,直至這香味逐漸淡去,他才起身邁步走出去。
殿外,明丹姝仍舊沉靜地等著,看不出絲毫不耐煩。兩人一併默默走著,聶星痕突然開口道:“往後你不要再來未央宮了。有什麼非辦不可的事情,便差人告訴曉馨一聲。”
“是。”明丹姝腳步一頓,委屈地道:“王后娘娘有‘皇后命格’在身,又是長公主的女兒,臣妾從不敢怠慢。”
“她是誰,無關身份。”聶星痕隱晦警告:“不要去招惹她,她心思直,鬥不過你。”
“鬥?”明丹姝聞言更加委屈:“臣妾對您說過了,這王后之位,臣妾不會與她爭的,只要您心裡頭記著臣妾就好了。”
“丹姝,”這次輪到聶星痕頓住腳步,“你嫁了人,我死心了;她嫁了人,我沒死心。你懂我的意思嗎?”
聞言,明丹姝恍然一笑,神色楚楚:“臣妾明白了。”
第111章 愛的扼殺(三)
微濃說到做到,臘月十五,她真的只在未央宮設了一臺“小宴”,獨獨筵請長公主一人。酒具、菜色都只備了兩人份,連宮人都一併屏退出去,沒留任何人服侍。
定義侯與赫連璧月私通之事,對長公主的打擊實在太大,前後一月未見,她與從前已經判若兩人。曾經烏黑的青絲半隱霜雪,精心保養的肌膚也呈現出枯槁之色,一直以來的傲然姿態被萎靡所取代,就連繁複華麗的妝扮也捨去了,穿著打扮越發樸素。
席間,思及這一年多里所發生的事,微濃也是感慨萬分。對於長公主眼下的情形,她感同身受,那種被至愛背棄的傷痛,她也曾經歷過。與聶星痕相戀一年,她都無法忍受他擅自做主送她和親,何況定義侯與長公主成婚已逾三十年,打擊自然更大。
她是真得關切長公主,遂忍不住問道:“您真打算休夫了嗎?”
“沒有休夫,我們已經和離了。”長公主悽然笑道:“他的所作所為,比納一百個妾更加讓我難以忍受。三十幾年的夫妻,我竟像個傻子一樣,難道還能原諒他嗎?”
微濃不語,只因她也無法忍受相同的事情。愛情之於她而言,要麼兩不辜負,要麼再不回頭。她從不願將就。
“從前我最愛面子,什麼事都要強,臨老了,倒是重重栽了一跟頭。”長公主自嘲一嘆:“宗親們都在猜測和離的緣由,若不是顧及朝堂平穩,我真想全部抖露出來!讓天下人都知道,她赫連璧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賤女人,聶星逸又是哪來的賤種!”
微濃默默地為長公主斟酒,她知道,長公主必定想要一醉方休。
長公主是真得太憋屈了,烈酒一杯杯往腹中灌,灌得多了,便開始訴說她與定義侯相識相知的故事,以及兩人婚後的種種美滿。微濃一直聽著,期間偶爾插上一兩句話,為她紓解心結。
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長公主不但沒醉,反而略略冷靜了些,按捺下心頭憤怒,失意地問道:“你是何時知道聶星逸的身世的?”
微濃回憶片刻,答道:“大約是今年十月底。”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長公主再行追問:“聶星痕呢?是他先發現的?還是你先發現的?”
微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我們……沒有討論過此事。”
長公主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夜光杯,神色漸漸清明起來:“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
微濃遲疑片刻,到底還是捋了捋思緒,從頭說起:“您壽宴的三日前,曾向我展示過那隻鐲子。當時我沒對您提起,但其實,明丹姝也有一隻款式相同的,是銀色。”
“我原本還以為,是定義侯的圖樣被宮裡抄了去,怕惹您生氣,我便沒將此事告訴您。但您壽辰當晚,王上,不,先王突然昏倒,我才對此事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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