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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丹姝但笑不語。
“金城那隻鐲子,真是你送的?”微濃再問。
“是殿下授意的。”明丹姝這次倒是坦率得很:“殿下說了,他需要確認一些事情,得用上這隻鐲子。只要金城戴上去龍乾宮侍疾,先王必定有所反應。”
微濃笑了:“原來你早就知道一切真相了?你知道聶星逸並非王室血脈,才選擇投靠了聶星痕?”
“不呢!臣妾是個愚昧之人,根本猜不到這些秘辛,只懂得隨心而動。”明丹姝盈盈笑著:“殿下最開始也沒發現其中內情,是後來先王中了風,他才留意的。”
先王是在長公主壽宴上中風的,也就是說,在此之前,聶星痕與明丹姝已經在一起了……微濃沒再多問,直接嚮明丹姝下了逐客令:“我累了,就不送了,淑妃自便吧!”
明丹姝目的達成,終於“識趣”地道:“王后娘娘請放心,既然殿下有所吩咐,您的壽宴臣妾必當竭盡全力置辦。”
言罷,她款款斂衽行禮,告辭的話正待出口,忽聽殿外響起了一聲稟報:“敬侯殿下到!”
太監的話音剛落,聶星痕已隨之負手踏入殿內,身姿挺拔昳麗,步履匆匆,面上還有一絲不悅之色。或者是……緊張?
微濃瞥了他一眼,沒什麼反應。
明丹姝則整了整衣裝,娉婷行禮:“臣妾見過殿下。”
聶星痕“嗯”了一聲,徑直走到微濃身邊的位置落了座,淺笑問道:“在聊什麼?”
“沒什麼。”微濃語氣敷衍。
明丹姝立刻接話:“王后娘娘壽辰在即,您不是吩咐下來,要在未央宮置辦小宴麼?臣妾特來請示娘娘的喜好。”
“你是淑妃,卻在敬侯面前自稱‘臣妾’?”微濃終是發難,淺淡的眸光驟而變得銳利。
明丹姝心頭一堵,張了張口欲待解釋,便聽聶星痕已先一步道:“她口誤了。”
一句話,澆熄了明丹姝所有的熱切渴盼。那原本笑意盈盈的一雙眸子,頃刻間蒙了灰。
微濃抿唇沒再多言,只道:“壽宴也商量得差不多了,多謝了。”言語中逐客之意顯而易見。
聶星痕也是忙於政務,不能久留,他是聽說明丹姝來了未央宮,怕微濃多想,才匆匆趕來探探情況。
“丹姝,你先去外頭等著。”聶星痕很是隨意地道。
明丹姝乖巧地行禮:“是。”而後款款退出殿外。
聶星痕隔著梅花小案看向微濃:“她方才說了什麼?”
“沒什麼。”微濃遠目望著殿外那個窈窕身姿:“誠如你所聞,她來找我商量壽宴之事。”
聶星痕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後宮的瑣事我不懂,也分身乏術,總得找個人暫時管著。”
“那為何是她呢?”微濃似笑非笑地問:“怎麼不讓你府中姬妾接手?”
“你非得與我這麼說話?”聶星痕蹙眉:“我府中姬妾身份不高,對宮裡的規矩也不瞭解,自然沒有明丹姝合適。”
“是因為合適?還是因為她與你一心?”微濃一語戳穿。
聶星痕沒有否認,面色隱帶探究地看著她:“你在吃醋?”
微濃聞言神情微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左腕,撫上那條紫色的線:“一個將死之人,還有心思吃醋嗎?”
一提起此事,聶星痕也有些惱怒。御醫署的那幫庸才,只能找到暫時壓制毒性的藥方,卻沒辦法徹底解了微濃的毒。連闊倒是提出了一個可行之法,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考慮。
他正有些分神,便聽微濃又問:“你敢說你無意於她?半分也沒有?”
怎麼又說起明丹姝來了?
“沒有。”聶星痕不假思索地應道:“你不能因我曾求娶過她,便將我判了死刑。這不公平。”
“那你對明丹姝公平嗎?”微濃立時反駁:“既然你對她無意,又為何招惹她替你做事?你敢說,你沒有說過什麼讓她誤會的話?你敢說,你不是徹頭徹尾地利用她?”
這一次,聶星痕無話可說了。
微濃又露出了一貫的諷笑:“聶星痕,你在感情上利用女人,可真是令人不齒。”
“這件事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困擾。”聶星痕坦誠道:“等一切步入正軌,你身子也痊癒了,我自會妥善安置她。”
“聽這話的意思,你是打算用完即棄?”微濃更加犀利。
聶星痕對此不置可否,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