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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這就尋她去。”挪著小碎步嫋嫋婷婷地走了。
宋青葙輕舒一口氣。
鍾琳笑道:“等你出了閣,這種日子且得過著。”說罷,拉著宋青葙往屏風後走,“咱們找個清靜地兒說說話。”
屏風後有道木門,出了門是遊廊,再過去有個不大的偏廳,廳裡擺著紫檀木的桌椅,牆角矮几上有隻掐絲琺琅的雙耳圓肚香爐,有青煙嫋嫋散開。
鍾琳吩咐丫頭,“沏壺茶,不拘什麼點心端兩盤來。”
丫頭很快端來茶點擺置好,掩上門出去了。碧柳也極有眼色地跟了出去。
宋青葙今天穿了件蓮青色繡疏影素梅的織錦褙子,鍾琳穿得是黛青色雲雁紋對襟素緞褙子。素緞是蘇州特產,尋常也要十兩銀子一匹,染成黛青色比織錦緞更貴。
宋青葙暗歎,果然是世家子,分明富貴得不行,偏要做普通低調狀。
鍾琳冰雪聰明,見宋青葙瞅著自己的衣衫笑,豈不知怎麼回事,遂道:“不是笑我裝腔作勢罷?打小就這麼穿,早養成習慣了……倒是你,擺什麼龍門陣?女大不中留,是恨嫁了?”
宋青葙聽這話就知道鍾琳猜到流言是自己放出去的,遂將白衣人原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你也知我的情形,沒有這樁親事,我在家中很難立足,別人指望不上,只能自己謀算。要退親,莫不從三方面找漏子,一個是八字,一個是健康,一個是婦德。當年定親時八字就合過了,這個沒處挑。論婦德,我每天在桂香院繡花習字,出門次數一隻手能數過來;可做文章的就是身子好壞,我知道自己沒事,可總得找人給我做個憑證。”
所以,宋青蓴及笄那天,她故意穿著極挑膚色的銀紅色褙子,使得臉色憔悴不堪。袁大奶奶是鄭家閨女,不管鄭家想退親還是不想退親,她都會找個太醫過來瞧瞧。
可巧,鍾琳遣了婆子送梨,正好做個見證。
鍾琳凝神聽著,半晌才道:“倒是為難了你,這種事你伯母是指望不上,怎麼不商量一下老太太?”
宋青葙想起那天早上祖母眼中突然流露的厭惡,搖頭苦笑,“祖母身子不好,早半年大夫就說不能教祖母受著刺激,我怕祖母出事,再擔個不孝之名。”
夜會男子,是為不貞。
累及祖母,是為不孝。
不貞不孝,宋青葙乃至宋家姑娘這輩子就全完了。再連累伯父跟叔父丁憂三年,屆時宋家上下都要恨死她。
兩人絮絮說了會閒話,只聽外面有人笑道:“二奶奶可在這裡,廳裡要擺飯了。”
鍾琳揚聲道:“回去回世子夫人,說我跟宋三姑娘這就過去。”轉頭笑道:“待會少不得被嫂子排揎,到時我就推賴在你身上。”
宋青葙知她玩笑,應道:“行,讓世子夫人罵我好了。”
袁氏管著庶務當家做主,鍾琳很聰明,就當個甩手掌櫃諸事不理,妯娌兩人很和睦。
回到朝陽廳,客人們大都已經就坐只等著開席,宋青艾與新結識的喬靜正談到釀酒,喬靜低聲道:“我是頭次釀,不知道好不好,過幾天我家裡辦花會,到時請你指點一二。”
宋青艾笑道:“我也只釀過兩次,指點談不上,咱們一起試試,沒準配出個絕妙的新方子。”
喬靜是工部喬尚書的孫女,性情溫柔不善交際。宋青艾察言觀色,一味投其所好,拿言語哄著她,倒讓喬靜生出幾分知己之情。
見到兩人,袁氏果然嗔道:“讓你招呼客人,卻自己玩到現在才來,反讓客人等你。”
鍾琳言笑晏晏,“有嫂子在,我是萬事不用愁,只等著吃就行。”
袁氏一臉無奈狀,鍾琳吃吃地笑。
客人免不了誇讚世子夫人能幹,誇鍾琳有福。
這空檔,楊家的丫頭引著宋青葙到席上坐了。
剛坐好,便有個身穿天水碧比甲的小丫頭猶猶豫豫地過來,打量宋青葙幾眼,問道:“可是宋主事家的三姑娘?”
小丫鬟約莫十二三歲,聲音清脆嘹亮,頓時吸引了滿屋人的視線。
第7章 身敗名裂
宋青葙含笑點頭。
丫鬟神情頓時轉為不屑,一臉嫌棄地將手裡的東西塞給她,“有人帶話給姑娘,承蒙姑娘錯愛相贈此物,那人愧不敢受,現物還原主,望姑娘見諒。”
寥寥數語猶如晴天霹靂當空炸開,喧鬧的朝陽廳頓時一片靜寂,連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木木地愣在當地。
宋青葙全身的血往上湧,只覺得整個人綿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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