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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一說,卻憑空多了幾分曖昧。宋青葙氣惱,起身道:“銀子我收了,玉娘何時跟你們走?”
王勁聞言,忙恭敬地回答:“我找人算過了,十六那天是吉日,要是方便的話,我巳初在角門等著。”
千玉卻趕著問:“若千玉有事尋姑娘,該往何處去?”
宋青葙頓足,“貢院附近有家叫文福記的筆墨鋪子,掌櫃姓趙,有信送到那裡就成。”
回到西廂房,宋青葙將手裡的紙卷往桌上猛力一拍,震得杯盞叮噹作響,“無恥!卑鄙!”
怒氣不加掩飾地從她纖弱的身軀散發出來,竟如驚濤駭浪般可怕。
碧柳從沒見宋青葙這麼氣憤過,在武康侯府出事那次,姑娘是震驚且自悔,被趕出白家衚衕,姑娘是失望又絕然,可前兩次,她都能很快地平靜下來。
這次呢?
碧柳小心地換過熱茶,端到宋青葙面前,猶豫著開口,“姑娘在為千玉生氣?他就是個唱戲的,不值當。”
宋青葙接過茶盅,捧在手裡,嗅了嗅馥郁的茶香,淡淡道:“千玉是個聰明人,難怪能與丁二週旋這麼久。我不是氣他,而是生氣鄭三。”頓了頓,聲音低下來,“眼下我倒是慶幸出了先前那檔子事,若是真嫁到順義伯府,這日子……”
聲音更低,幾不可聞。
——
此時此刻,下窪子。
凌雲執把桃木梳,細細地將鄭德顯的頭髮梳順,輕柔地綰成髻盤在頭頂,用亮藍色的緞帶繫緊,再戴上四方平定巾,拿過靶鏡,“三郎,如何?”
鄭德顯瞧著鏡子裡自己的面容,笑道:“凌郎的手真巧,心思也巧,多虧你想出這個法子,要單靠著丁二爺可是靠不住。”
凌雲輕笑,“我也是戲文唱多了,突然想出來的主意。以前走街串巷搭戲臺的時候,這種才子佳人的戲碼最受歡迎。三郎,你跟宋姑娘就是一對苦命鴛鴦,郎有情妾有意,苦於市井流言與爹孃壓力而勞燕分飛兩地相思……這出戏唱出來,任是再無情的人也會被你們的情意打動,到時候再有個知情知趣的人點撥幾句,五爺一拍板,三郎跟宋姑娘的事不就成了?就五爺的身份地位,誰敢撥他的面子?”
鄭德顯思量會,“怎麼把戲唱到五爺跟前去?千家班又不像德雲社,但凡紅白喜事就少不了,五爺管著教坊司,好聽的曲兒聽得多了,能看上這個草臺班子?”
凌雲托腮斜睨著鄭德顯,“草臺班子有草臺班子的好,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有時也想來碟清粥小菜換換口味……聽說往常五爺生辰都是安國公上趕著操辦,今年五爺整二十,不知如何過法?”
鄭德顯眼眸一亮,“凌郎的意思是……”
凌雲笑道:“丁二爺不是看上了宋姑娘的丫鬟,三郎成親後把那丫鬟許了他就是。還有,千玉,丁二爺對千玉可是肖想了一個多月,千玉扮相好,演大花旦最拿手,到時管保讓丁二爺看呆了眼。有兩個嬌嬌滴滴的人兒勾著,丁二爺哪能不盡心盡力?”
鄭德顯大喜過望,眯著眼思忖片刻,驀地站起來,“我這就去尋他。”
凌雲隨之起身,伸手勾著鄭德顯的脖子,嬌聲道:“丁二爺男女通吃葷素不忌,三郎可不能跟他學壞了。”
鄭德顯挑起他的下巴,呢喃低語,“我心裡只凌郎一個,再不會有別人。”
要尋丁駿很容易,中午在摘星樓,下午就在千家班,都是演樂衚衕一帶。
鄭德顯看著天色不早,先在摘星樓訂了席位,然後興沖沖地去千家班的草棚子。
千玉有事告假沒上臺,丁駿正無聊,兩隻眼睛四處轉悠著想找點樂子,瞧見鄭德顯,就樂呵呵地跟他到了摘星樓。
進雅席時,鄭德顯使個眼色,丁駿心知肚明,將隨從留在外面,低聲問:“神神秘秘的,找哥哥有什麼好事?”
鄭德顯不說話,先斟滿兩杯酒,笑呵呵地端起一杯抿了口,“自然是大好事。”酒杯一放,夾了塊滷牛肉細細嚼了,問:“哥哥近些日子總在千家班聽戲,這千家班是戲好還是人好?”
丁駿色眯眯地笑道:“唔,戲好,這人呢,更好。兄弟見過那個當家的花旦沒有?藝名叫千玉的那個,嘿,絕了,那扮相那腰身,比女人還女人,一個媚眼飛過來,能叫你魂兒都飛了。”
鄭德顯笑得含蓄,舉杯輕輕碰了碰丁駿的酒杯,“看來哥哥嘗著滋味了,恭喜哥哥。”
丁駿沮喪不已,“嚐個屁,三四百兩的銀子砸下去,就摸了兩下手,不過……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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