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1/4 頁)
沈嶠暗自搖了搖頭,沒心情再看眼前鬧劇,只等他們吃飽喝足離開,自己再起身走人。
被鬱藹打碎了滿嘴牙的人怒不可遏,嘴裡口齒不清,抄起身旁長刀就向鬱藹撲了過去。
鬱藹卻連劍也未拔,只用手中剩下的一根木箸,就把對方打趴下。
被打的人叫季津,外號九尾神狐,別人背地裡喊他季大嘴巴,說的就是他經常口無遮攔得罪人,季津武功也算不賴,尚不如一流,但起碼也是二流的水平,平日裡還算有分寸,沒當著當事人的面說人家壞話,這回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玄都山掌教就坐在自己面前,算是倒黴栽了,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他的同伴也不敢向鬱藹找回場子,只扶起季津,還得幫他向鬱藹賠笑:“鬱掌教恕罪,我這兄弟多喝了兩杯,說話難免混賬了!”
鬱藹沒搭理他,目光卻越過他,直直落在他身後的人:“阿嶠,久別重逢,你也不肯與我打一聲招呼麼?”
沈嶠暗歎口氣,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算遮頭遮臉,身形舉止總還透著一股熟悉感,鬱藹又不是傻子,看久了總能認出來。
他將兜帽拉下,耳邊聽見有人道“果然是沈嶠”,這聲音立時引來一片低低的驚訝回應。
不少人都有點兒心虛,方才他們大聲議論的物件,可就坐在旁邊聽著。
今日到底吹的什麼邪風,說陳恭,陳恭就來了,說沈嶠,沈嶠居然也在,該不會等會連晏無師也冒出來罷?
有些人如此想道,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四下張望。
“好久不見,鬱掌教別來無恙?”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沈嶠也沒再矯情,朝鬱藹點點頭,語氣平和,彷彿闊別多年的點頭之交。
一時間,偌大客棧裡的喧譁熱鬧,都潮水般褪去,鬱藹耳邊只剩下沈嶠的聲音。
他盯著沈嶠上下打量,彷彿要確定對方過得好不好,良久才道:“你瘦了。”
沈嶠沒有回答這句話,他覺得自己本就是過來打探訊息的,既然已經被發現,這裡也就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我還有些事要辦,就先走一步了,鬱掌教與竇幫主慢用。”
但鬱藹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走掉,腳下一動,人就攔在他面前:“阿嶠,跟我回玄都山。”
沈嶠表情未變:“鬱掌教這話說笑了,我已經不是玄都山弟子,又何來回玄都山一說?”
鬱藹薄怒:“我並未下令將你逐出門庭,你依舊是玄都山的弟子,難不成你連師尊都不想認了嗎?”
沈嶠搖首:“我想你弄錯一件事了,我是祁鳳閣的弟子,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但自從你與昆邪勾結,給我下毒,讓我在半步峰上敗給昆邪,趁機竊取掌教之位,又與突厥人合作之後,玄都山就不再是我熟悉的玄都山,不必你下令,我也不會再自認玄都山弟子。”
這一番驚心動魄的話,被沈嶠以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更顯其中曲折突兀。
所有人都沒料到沈嶠當日落崖竟還有這樣的內情,一時都聽呆了,等回過神來,廳堂之中頓時嗡嗡聲四起。
鬱藹也沒想到沈嶠會選擇在此時當眾說出來,臉上隨即飛快掠過一抹紅色,並非羞惱,而是慍怒。
當然,對方無憑無據,就算說出來也不能拿他如何,但鬱藹仍舊有種身上衣服被剝下來的□□感。
他捺下怒火,平靜道:“阿嶠,跟我回去。”
沈嶠淡淡道:“鬱藹,突厥人狼子野心,人所共知,你為了自身名利前程,卻甘願與虎謀皮,甚至將玄都山也綁上你的戰車,我暫時阻止不了你,卻不代表我預設這個結果,與你同流合汙。”
鬱藹:“你……”
沈嶠:“既然話已至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妨請他們做個見證,我以祁鳳閣衣缽傳人的身份宣佈,從今往後,你不再是祁鳳閣的弟子,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彼此互不相干!”
他似乎渾然不覺得自己的話將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依舊面色淡然佇立原地,一身道袍隱於披風之下,無風自動,不怒而威,原本溫和無害的俊美此時隱隱帶著幾分令人無法逼視的凌厲,如匣中之劍,尚未出鞘,就已經流瀉鋒芒。
鬱藹又驚又怒:“你怎麼敢!師尊早已仙逝,你的話如何能代表他老人家!”
沈嶠:“師尊臨終前,只有我在左右,師尊的衣缽傳人也只有我一個,我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我之前隱忍,乃是顧全大局,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