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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更是一顆心提到了心口,又不敢喊出聲,生怕驚擾了沈嶠,影響他聽力的判斷,雙手緊緊攥著,渾然不覺全是汗水。
沈嶠出了一劍。
這一劍,頗有橫掃千軍的架勢,鋒芒所到之處,劍氣縱橫,飛白侵霄。
一劍之後,他旋即後退,足尖一點,整個人躍起,玄都山的“天闊虹影”被他運用到了極致,霎時間,人已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落在阮海樓身後,蒲安密手中的刀落地,手腕被割出一條血痕,可他連看也不看一眼,滿臉不可置信,似乎還未能接受自己輸了的事實。
阮海樓比他好一些,他及時收掌後撤,沒有繼續與沈嶠糾纏,依舊轉而去殺嶽昆池。
誰知沈嶠復又出手相攔,阮海樓心頭憤恨,不得不與之周旋,面上怒道:“你可知道當年嶽昆池的師父如何卑鄙無恥,你現在幫著他,完全是黑白不分,助紂為虐!”
沈嶠沉聲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並不知其中內情,本也無權過問,可方才屍橫遍地的那些碧霞宗弟子,難不成也該為你們的恩怨付出代價?”
阮海樓恨聲道:“碧霞宗上下,都欠我良多,我隱忍十數年,惠樂山死了,由他的後代弟子來償還,又有什麼不對!”
沈嶠不再說話了。
有些人若已一心沉浸在仇恨之中,即便是旁人如何開解勸說,也無濟於事,更何況阮海樓如今與突厥結盟,將碧霞宗上下幾乎殺個精光,顯然也不存著善了的心思了。
兩人交手越來越快,阮海樓雖然在中原武林名聲不顯,卻不是什麼易與之輩。他早年曾是碧霞宗最有天分的弟子,後來因故出走,去了高句麗,又在東洲派立足,成為東洲派長老,已然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
而沈嶠如今雖然根基重塑,但畢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恢復到從前的水平,眼下功力差不多也相當於鼎盛時期的一半有餘,只是沒了餘毒和舊傷的侵擾,動起手來更加遊刃有餘,無後顧之憂罷了。
眼看二人交手如火如荼,沈嶠分身乏術,蒲安密心念電轉,眯起眼打量戰局片刻,趁著沈嶠回身應付阮海樓的掌風,忽然抽刀砍向沈嶠後背!
“沈師!”
“沈道長小心!”
同時叫起來的,包括嶽昆池和十五等人,他們一直盯著戰局,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
但一個身負重傷,一個武功不濟,十五甚至已經起身跑過去,但他一個剛學武功不久的人,如何阻擋得了蒲安密的去勢,眼看刀風已經將將落在沈嶠後背!
一股清風不知從何處吹來,隱隱帶著香氣,十五還未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好像看見一片藍色衣帶從自己面前飄過。
蒲安密的刀沒砍在沈嶠身上,卻落在一隻纖纖素手上,後者乍看直接以手接刀,實際上彼此之間還隔著一層真氣,而後刀被生生彈開,蒲安密身上也中了一掌,身體直接往後飛退,地上磚石順著他的腳步寸寸碎裂飛濺,直至門口。
“趙持盈?”幾乎是第一時間,蒲安密就想到來者的身份。
“是我。”藍衣女子應道,飛身上前,步步緊逼,不多時就奪了蒲安密手中的刀,且點了他的穴道。
趙持盈上前幾步將嶽昆池扶起來,關切道,“師兄可有大礙?”
嶽昆池苦笑:“無妨,只是我沒用,讓你前功盡棄了。”
趙持盈搖搖頭,沒說什麼,她見沈嶠那邊隱隱已佔上風,便沒有再多插一手,而是先去解決盧峰與範元白那邊。
盧峰與阮海樓暗中聯絡已久,這次阮海樓能這麼順利攻上碧霞宗來,盧峰居功不小,他在碧霞宗多年,自然也有一批忠於自己的門中弟子,但此時廝殺了大半日,同樣損失慘重,如今只剩下數人,與範元白他們混戰,但有東洲派與蒲安密當助力,若無意外,盧峰今日十拿九穩,能夠登上碧霞宗掌門的寶座。
誰能想到原本閉關不出,據說到了緊要關頭的趙持盈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範元白與周夜雪等弟子身上傷痕累累,無非是憑藉一口氣在支撐,早已強弩之末,趙持盈的出現無疑給了他們莫大的鼓勵,盧峰氣恨不已,手中長劍想也不想便轉向趙持盈,劍芒懾人,挾著厲厲劍氣撲面而至!
趙持盈雙手向前,拈出太極兩儀的紋印,修長手指變化萬端,煞是好看,但盧峰卻忽然臉色大變,只因他的長劍非但無法再前進半分,反而被趙持盈素手攪弄,悉數碎裂炸開!
“啊!”他慘叫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飛身後退,撞上身後牆壁,周身大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