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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來,初出茅廬的十五卻顯得遊刃有餘得多,他手中的劍只是在路上撿的尋常長劍,一招一式卻將沈嶠最近教的悉數都用上了,他不像範元白心神恍惚,又有沈嶠在旁邊,心頭大定之餘,出手也越來越穩,反將這些上前來攻擊的人當成切磋喂招的對手了。
但十五終究是剛剛上手,一開始還有些無措忙亂,好不容易將對方制服,就迫不及待回頭,只為看見身後之人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沈師,我做得好不好?”
沈嶠果然笑道:“很好,不過還是要小心些。”
十五的肩膀被輕輕撫過,帶來一陣輕微的暖意,令他大受鼓勵:“是!”
內門之中,嶽昆池手中的劍被阮海樓拍飛,自己腰際也中了一掌,禁不住連退三步,撞上身後的柱子。
他不顧身旁弟子過來攙扶,也沒看阮海樓,卻是對門中長老盧峰咆哮:“盧峰,你竟然勾結外人來攻陷碧霞宗,你這不忠不義之徒,不配當本門弟子!”
盧峰皺眉:“配不配,輪不到你嶽昆池來作主,讓趙宗主出來說。”
嶽昆池咬牙,這些人是明知道趙師妹在閉關不得受半分驚擾,方才會懸在這個時機打上門來的。
阮海樓:“你小時候,常常被你師父罵哭,是我天天跑下山給你買糖吃,你師父說你蠢笨,也是我手把手教你將那些趙氏練好的,現在你想必也早就忘光了罷?”
嶽昆池:“我沒忘,阮師叔你對我的好,我這一輩子都記在心上!但你現在已經是東洲派的人,又娶了高句麗王的公主,卻帶著東洲派的弟子殺上碧霞宗,還勾結突厥人和門中長老,意欲奪位,難道你就是這麼對自己師門的嗎!”
阮海樓冷笑:“當年若非你們師父暗箭傷人,害我被千夫所指,有宗門卻歸不得,不能不黯然遠走,又怎會流落高句麗?你一定不會想知道我後來又遭遇了多少苦難,才得到東洲派掌門的青眼,成為他的入室弟子,轉眼二十年過去,可惜你們師父早已作古,否則這個公道,我更樂意當面向他討回來!”
旁觀許久的蒲安密忽然出聲:“我說阮公,盧公,你們又何必與他說這麼多?趙持盈閉關不出,他嶽昆池佔著代宗主的位置,大權在握,不知多麼逍遙快活,你們讓他把宗主之位交出來,他當然不會願意,反正今日都殺了這麼多人了,索性殺個痛快,直接把不聽話的人全換掉就是了,剩下一個趙持盈,就算她出了關,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盧峰斷然道:“不錯,阮師兄,嶽昆池強弩之末,不過靠說廢話拖延時間,先將他廢了再說,惠樂山昔日欠你良多,今日該輪到他的弟子來償還了!”
阮海樓也不再多言,直接掠身上前,一掌拍向嶽昆池。
嶽昆池精疲力盡,退無可退,只能閉目待死,他身旁的弟子周夜雪卻忽然撲上前,打算為其師擋下這一擊。
範元白撞撞跌跌跑進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登時肝膽欲裂,禁不住大喊出聲:“師妹!”
他離對方眾人尚有一段距離,別說跑,就是連滾帶爬,此時也趕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色劍光堪堪從他耳邊掠過,直接從周夜雪和阮海樓之間穿過。
劍光之快,快得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回過神。
阮海樓掌風一去,即使有所感應,心生警惕,也已然收手不及,劍光一來,猶如君臨天下,直接將掌風壓制。
他只覺手掌一陣痛楚,急急後退,等到落地定睛一看,掌心卻仍是多了一道長且深的血痕。
在場眾人,如碧霞宗精英弟子,在方才的內訌之中已經消磨殆盡,餘者精神萎靡,不堪振作,竟無人看出沈嶠這一劍乃有形劍意,而且已經接近劍心的造詣,如阮海樓等人,就算能看出來,也萬萬不會說出來長敵人威風的。
“來者何人!”阮海樓捂著流血不止的手怒道。
“沈嶠。”
他收劍入鞘,聲音既輕且柔和,卻傳遍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其他人尚且還沒什麼反應,蒲安密卻露出見了鬼似的表情:“你就是沈嶠?!”
沈嶠:“這位公子認得我,敢問高姓大名?”
蒲安密心中連道兩聲不可能,定了定神,方露出笑容:“家師昆邪,沈道長想必不陌生。”
沈嶠端的是好涵養,聽見害得自己昔日落崖重傷的對手也沒有多大反應,僅僅是點點頭:“的確是故人。”
提及師父的名字,蒲安密的底氣又足了起來:“當日半步峰上一戰之後,家師可是想念沈道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