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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般叫我二小姐?”
魏錦輕笑,思索了片刻,遂對我點點頭。
窗下一本正開得鮮豔的蝴蝶蘭吐著嫋嫋香氣,透著窗紗撲入鼻間。庭院裡幾本初開的梨花與垂絲海棠在月光中猶如亭亭玉立的女子一般,隨著吹拂的風翩翩而動。花朵亦是飄飄而下。不由心中有感而道:“‘恰似春風相欺得,夜來吹折數枝花’。便是這和風淡蕩的春分,亦有春色催花之時。”我微微頓了頓,自袖口取出一物,遞給魏錦,道:“除了皇后的蜜偲香,芸兒還得了淑妃的賞賜。”攤開掌心,赫然是當日淑妃賞賜的那支粉玉鴛鴦簪。
魏錦微微一怔,遂將視線放在鴛鴦簪上,蹙眉問道:“二小姐懷疑淑妃娘娘?”
我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這支簪,除了淑妃,皇后亦是碰過的。”當日前往淑妃寢宮合奏《廣寒相思》之時,鴛鴦簪方在秀髻裡好好戴著,便是音瑟殿外兩個太監起了紛爭,出去時人多繁雜亦是被撞了幾下的,不知髮簪可是那時掉了去。後來細細回想,那兩個小太監甚是眼生得很,仿若是之前未曾見過的,何以那日忽然起了紛爭?我與淑妃同去,僅剩了皇后獨留殿內,第二日琴絃忽斷,可是被她做了手腳?倘若真是她做,她又何以斷定我與淑妃不會再奏上兩曲,若是這般,豈不白費心機?我想了想再道:“淑妃復得榮寵,想必並非皇后所願。”
魏錦頷首默然不語,似在等我接著再道。我亦不再拐彎抹角,繼續說道:“芸兒想知道,淑妃昔日是如何失寵的?”我亦是不繞了他的想思,端起檀木香几上的君山銀針緩緩飲下一口。
魏錦默默思索片刻,抬首與我對視,正色道:“淑妃冊封為‘淑’,皇上亦曾親書她為‘賢良淑惠,軟玉溫香最佳姿’。淑妃素來喜靜,好似與人無爭,與宮闈各數娘娘大有不同,甚受皇上寵愛。多月前,宮中御醫查出怡貴人腹中孕有龍種,胎象卻極不安穩,雖日日為她煎服安胎之藥,腹中胎兒卻仍然未能保住。後來才檢查出怡貴人滑胎是因麝香之顧。亦從淑妃贈送怡貴人的滋養膏中提煉出麝香的成分。麝香的劑量雖不至於直接導致怡貴人滑胎,卻也惹得皇上龍顏大怒。”魏錦頓了頓,隨之再道:“而宮中曾收到淑妃贈送的滋養膏的娘娘不止怡貴人一人,皇后亦在其中。”
我端然起身,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將手中粉玉蝴蝶簪交到魏錦手裡,淺淺笑道:“芸兒謝魏大哥對我不做隱瞞。”
魏錦忙道:“微臣只是講明事實而已,二小姐何以言謝。”
我說道:“此簪暫時由魏大哥替芸兒保管,此事便有勞你費心了。”我想了想,看著魏錦問出了糾繞了我多日的憂慮:“魏大哥可能再對芸兒坦明一事?”
“二小姐可是想問魏錦王爺是被何物所傷?”魏錦淺然一笑,反問我道。
我回他一笑,點了點頭。
魏錦微微蹙眉,方道:“王爺乃是被匕首所傷,全身共有九處傷口,每處傷口都傷得極深。而且,據傷口形狀看來,王爺並非被他人所傷。”
魏錦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得我怔怔不知所措。他竟是被自己所傷,究竟為何?有幾處傷口甚至深能見骨,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許久方回過神來,雙手已是冰涼。我垂下頭,道:“今夜勞煩魏大哥了,芸兒改日再來探訪。”
魏錦亦是未做言語,默默送我出了角門。我依舊用披風遮著面,憂心忡忡的往回去。本該沿著小路繞行的,卻因心中有事而到了正門處。春瘟之氣尚未全祛,門外仍有兵士把守。方見大門好似敞開了縫隙,透過縫隙看去,一襲刺眼的明黃之色陡然映入眼簾。我不由一時心驚,避入樹影之中。等了片刻並未有所動響,方再探望而去,只見得一些尋常兵士矗立在外,想是自己方才眼花了。遂回身往小路走去,只餘下幽靜的月色疏朗,花枝影曳。
卷二 第五十八章 芥蒂消
一夜未曾好好入眠,只是靜靜看著阮暨岑的睡顏度了這麼一宿,心中亦是憂多於喜。皇后與淑妃雖有嫌疑,畢竟與我相隔在紅色宮牆內外,若非太后壽筵獻曲,我是萬萬也難以頻繁出入宮中的,何以對我如此憎惡,欲取我性命?
細細想來,若真是皇后所為,可見她的心計之深,真真是環環相扣,引我中計。自入宮起便予我設下陷阱,故意在我面前提及淑妃,便是想請君入甕。當日在宮中迷路,分明腳印直直前往明月閣,卻又何故見不得皇后在內?淑妃縱然亦有嫌疑,卻早已失了聖眷,壽筵獻曲,若非皇后進言,玄武帝又何以會下此御旨?斷絃之誤,若非玄武帝與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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