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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岑解圍,蔚太后必定鳳顏大怒,我與淑妃自然難辭其咎,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想至此,已驚出一身薄汗,貼身的錦繡蠶絲雲紗亦被濡得汗津津裹在身上,甚是不爽快。
清晨的天際已翻起白肚之色,腦中卻猶如黑夜一般毫無半分亮堂。只覺得有些頭疼,閉上眼睛輕輕揉著兩旁的太陽穴。兩隻溫暖的手搭著我的手指續而輕揉起來,我情知是阮暨岑醒了,也不睜眼,由著他幫我按著,算著時間,藥效也該過去了。
他溫柔的在我耳畔吐著氣,問我:“昨夜可是睡得不好?”
我睜眼對他柔柔一笑,說道:“春蟬叫了一宿,近日裡睡眠本就有些淺的。”
“一會兒便命人將那些擾了芸兒好睡的蟬給粘了去。”他憐惜的看著我,手上的力道亦是加重了兩份。
我含糊的嗯了一聲,點點頭,隨了他的意思。
忽然想起他身上九處傷口,雖已經結痂,卻是牽動一處痛及一身,心中一痛,拂開他的手,芊然笑道:“我去喚人進來給你更衣梳洗。”
他卻耍賴說道:“岑的身子只讓芸兒一個人看。”
我面上一紅,嗔笑道:“便是想變著方子把我當奴婢使喚呢!”
他在我臉上印下一吻,將我摟在懷中,雙眸含情的凝視著我,認真道:“平民夫妻便是由娘子為夫婿更衣,岑只想與芸兒如同尋常夫妻一般,恩愛偕老。”
我由不得一陣感動,起身取了錦繡淺藍常服予他換上。他換好衣裳,牽著我坐到梳妝檯前,歪著頭對著銅鏡看了我一番,道:“岑予芸兒畫眉可好?”
略略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對著銅鏡應他道:“這些哄女子的法子也不知從哪裡習來的。”
他拿起眉筆,在我眉上輕輕一勾,含情說道:“岑只為芸兒一人畫眉。”
我心中甜津津的,含笑看他,不再言語。
他為我畫的是柳葉彎眉,亦是我平日裡最喜的眉形。他自銅鏡裡看著我,良久不說話,我亦被他看得紅了雙頰,笑問道:“芸兒莫非是怪物不成,岑看得這般入神?”
他微微一怔,好似回過神來,方道:“芸兒不是怪物,是妖精,勾人心魂的妖精。”
我的兩頰已經熱得有些滾燙,回過頭看他,嬌俏說道:“便是將你這顆心勾了去,再裝不得其他女子。”
阮暨岑微笑看我,眼中情意濃入春來花香一般,“大婚之夜,岑的心便被芸兒裝得滿滿,如何還裝得下其他女子?”
我輕輕起身,投入他的懷抱,柔聲喚道:“岑……”覺得只要有他在身旁,心下便會覺得舒暢安寧。
他輕輕吻著我的耳畔,身上卻越發的熱了起來,耳畔吐納的溫氣也越發的急促,我輕輕推開他,亦紅了臉道:“身子傷勢尚未痊癒,急躁不得……”
他微微怔怔,面上紅了紅,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籲出一口起來。遂靜了靜神對我說道:“岑去叫人給芸兒弄點吃的來。”
我將他一手拉住,笑笑道:“芸兒正想著去看看覓蘭,也巧了翠兒在那兒伺候著。”
他自然知道我所言之意,我們三個女子家自然有些話是要說的,也不做阻攔,只道:“時辰尚早,覓蘭她們該未進食,便叫人將東西送去覓蘭房間可好?”
我點了點頭,對他溫溫一笑,遂邁步離了房去。
覓蘭房裡艾葉之氣最是濃郁,許是她最早患病,又病得嚴重之顧。前兩日便想過來看看她的,卻因身子睏乏無力,只得在榻上多躺了些日子。再之後便曉得翠兒過來伺候著,心中總是有些芥蒂的,故而遲遲未來。昨夜阮暨岑一番話,將我心中芥蒂統統消了去,對翠兒亦有幾分歉意與慚愧的。
方一進門,便見得覓蘭斜斜靠坐榻上,翠兒正在一旁給她喂藥。見我來了,趕緊放下手中藥碗朝我行禮,我一手將她扶起,對她淺淺一笑。覓蘭亦是掙扎著要從塌上下來,我趕緊道:“身子正虛著,還行這虛禮作甚。”
我牽著翠兒一起坐到塌旁,看著覓蘭消瘦的臉龐,不由心中一陣觸動。“好在挺過來了,這身子亦是要好生將息的,雖吃不得油葷之物,卻也得好生滋補一番的。”遂側頭問翠兒道:“翠兒近日裡也消瘦了不少,一會兒我去叫魏大哥開些藥膳的方子過來,這身子可垮不得。”
話剛說完,便見著覓蘭絮絮掉起了眼淚,抽抽道:“覓蘭這條命是福晉撿回來的,今生今生便是為福晉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我伸手抹掉她臉上簌簌垂落的淚水,笑嗔道:“什麼做牛做馬的,可得要好好做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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