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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替我拂開額上散下的頭髮,看著我認真說道:“翠兒這些日子雖在‘福澤閣’,不過卻一直居住在‘心怡堂’之內。”
我心中一唬,‘心怡堂’乃是‘福澤閣’內的偏房,是貼身伺候阮暨岑的宮人住的地方,翠兒如何會被安置在那兒?
他看穿我的心意,再度將我攬入懷中,用下巴在我臉上輕輕蹭著,越發的柔了聲道:“岑若不將計就計,讓翠兒跟在身邊,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將你這般攬在懷裡。”
我微微頓了頓,才將他的話明白過來。“將計就計?你的意思是說我被你算計了?你和翠兒一直是在做戲給我看?”
他輕輕一笑,並不否認,接著說道:“若無覓蘭幫忙,這戲亦是演不下去的。”
“還有覓蘭?你們三人聯合起來騙我?”我心中頓悟,難怪會這麼湊巧在聽雨小築‘巧遇’他與翠兒看雪賞景;難怪阮暨岑會將小順子指給了翠兒使喚;難怪覓蘭時常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原來早下好了圈套等著我往裡跳呢!心中憤然,兩個吃裡爬外的小蹄子。
他微微一笑,順手關上了半敞的檻窗,牽著我在床榻上坐下,遂凝視著我道:“淢湖獻舞那晚,雖燭光暗淡,無法辨清芸兒容貌,但芸兒身形岑一眼便能辨出。更何況,芸兒舞姿岑早已見過,便是如何也不會忘記的。”
我用手磕了磕腦袋瓜子,本想以舞姿來引誘阮暨岑,卻忘記洞房那晚在他面前載歌載舞鬧騰了一夜,真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阮暨岑拉過我的手握住,笑看著我道:“不過芸兒舞姿,岑亦是百看不厭其煩的。”
我心中憤憤,這傢伙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豈能讓他這般得意?嘴角弧度微微一勾,問他:“那王爺方才亦是在演戲給芸兒看咯?”
這次換他面有疑惑,我微微活動了手關節,貼著他的耳朵說道:“王爺這兒應該不痛了吧?”朝著他胸前綁著的錦帶使勁一撮,隨之便連綿不絕的求饒聲……
卷二 第五十七章 夜訪
夜漸漸深了,春日裡的寒意越發的濃烈,雖有半彎月亮掛在天際,卻依然朦朦朧朧的,彷彿籠罩了一沉如煙般的薄霧。用挑子微微挑了挑燭心,原本就薄弱的燭光咻的滅掉,我起身將關上的檻窗推開半扇,便有淡淡的月光透著窗紗篩進來,隱隱約約映照出了床榻上阮暨岑俊美的輪廓。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險些讓我失神。伸手拿過一旁的墨色斗篷披在身上,用大大的蓬帽遮住的容貌,閃步沒入月夜之中。
藉著微薄的月光,穿梭在庭院之中,三月裡的春色,萬物生光輝,連在深夜亦不遜色。初開的梨花、玉蘭在月光之下影影綽綽,有風吹過,便見得花瓣簌簌落下。我避開腳下還嬌豔欲滴的花朵,拐彎閃入了一旁早已為我開啟的角門。
後堂裡還微弱的閃著燭光,從門縫裡亦是透著微亮。我輕輕的推門而入,揭開了頭上遮面的斗篷,微微一笑道:“讓魏大哥久候了。”
魏錦回我淡然一笑,說道:“嫡福晉來得準時。”
我輕輕彈開來時落在斗篷上的花瓣,抿嘴笑著說道:“亦是魏大哥給的睡藥劑量準確,王爺喝了尚無一盞茶的時辰便睡得沉了。”
魏錦但笑不語,遞過茶水給我。我垂眸一看,盈盈回他一笑,君山銀針素來便是我最喜歡的。飲了一口,方問他:“魏大哥可知芸兒今夜造訪之由?”
“嫡福晉可是為了雄黃毒的事?”魏錦微微沉思片刻,遂道。
我放下手中茶盞,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瑩然生光的白玉鐲,淡淡說道:“若僅僅是雄黃毒這般簡單,魏大哥亦不會要人三番兩次的暗取蜜偲香了。”
魏錦聞言並不意外,似若意料之中般的淺然一笑說道:“可是問題並非在於蜜偲香之上。”
我自顧自的依舊撫摸著腕上玉鐲,似笑非笑道:“在皇后賞賜蜜偲香的當日,芸兒便已經讓曾大夫為我看過了。”
魏錦微微蹙眉,片刻才道:“嫡福晉……”
我生生將他打斷,盈盈笑著說:“無人之時,魏大哥還是喚我芸兒吧,這規規矩矩的稱謂反倒是顯得生疏了。”
魏錦稍稍一頓,遂道:“微臣不敢逾越。”
我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檻窗邊,背對他道:“芸兒如今本就該喚你一聲姐夫,只是有旁人在時少不了許多顧忌,你我二人之時,何必還在意這些虛稱?”
魏錦似乎還是有所顧慮,默聲不語。我亦不做勉強,回眸一笑道:“再不是,魏大哥還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