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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過了好一會兒,眼看船就要靠岸,她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道:“你這樣子,頭兒見了肯定要起疑心,你好歹也裝個樣子,精神著點。”
楊嶽聽罷,拿手將臉一陣猛搓,力道頗大,把原就粗糙的麵皮整個都搓紅了。
“不想了,想又有什麼用!”他狠狠道。
口中雖說著不想,但眉宇間仍死死地打著鐵疙瘩,可見他是口不對心。
今夏不好說破,只順著他道:“就是就是,還是想想正經事吧。咱們待會吃什麼?頭兒過兩天就得傷筋動骨,是不是先給他補補?我這裡銀子雖不夠,不過咱們可以到城外林子裡打個野雞野鴨什麼的,運氣好沒準能打著野兔……”
船徐徐靠岸,陸繹也未再有其他吩咐,一行人徑直回了官驛。楊嶽向楊程萬稟了船上之事,楊程萬是何等樣人,楊嶽每次說到“翟姑娘”三個字時不經意流露出的異樣又怎瞞得過他的眼睛。
“你這神不守舍的模樣,莫不是因為那女子的緣故?”他望著楊嶽,淡淡問道。
楊嶽愣神,未料到這麼快就被爹爹看穿,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今夏趕忙插口道:“頭兒,你是沒瞧見,那翟姑娘生得真真是好看,大楊也就是多看了她兩眼。那位陸大人,瞧她瞧得眼都直了,說不了兩句話就去摸她的手,簡直就是個色中餓鬼!”
“夏兒……”楊程萬皺眉頭。
“真的,您別瞧他日裡裝得道貌岸然,見著上官姐姐就要關起門來說話,說了還不到半柱香,我們聽見裡頭動靜,一進去,您猜怎麼著……他的手都摟到上官姐姐腰上了!簡直就是個急色鬼。”
她在裡頭說得熱鬧,卻不知窗外頭正立著陸繹。他原是有事要吩咐,不想聽見這一出,當下側頭思量了片刻,也不進去訓斥她,反倒轉身走了。今夏只聽外頭有腳步聲行過,想是官驛中的雜役,也未多想。
過了半盞茶功夫,高慶過來,把今夏叫出來問道:“陸大人有話問,今兒租船共是二兩銀子,加上船上的茶水點心,就算三錢銀子吧,他已暫時替你們墊付著,問你們打算何時還錢兩?”
今夏立在當地,整個人從頭到腳石化掉,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小聲問道:“今兒這船、這船……不是陸大人自己要租的麼?怎得現下要我們付錢?”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替大人來問話。”
別的事兒倒罷了,獨獨這銀子一事愁煞人,光租條船就花掉二兩三錢,這不是個小數目,找劉大人報賬都難開口。她焦慮地原地轉了轉,覺得這事有點冤,決定找陸繹說道說道。
門虛掩著,她猶豫片刻,沒敢推門,而是規規矩矩地立在門外,規規矩矩地敲門,規規矩矩地說話。
“陸大人,卑職有事想稟報,不知您可否方便?”
“……進來吧。”裡頭淡淡道。
今夏用手揉揉腮幫子,活動活動下巴,接著猛得一下扯出個殷勤如春花的笑臉,邁步走進去。
裡頭,陸繹已換了身家常衣袍,半舊的月白直身,用青絲絛鬆鬆結著,正立於書案前低首看著什麼……
“陸大人?”今夏試探地問。
“等等。”
陸繹連眼都未抬一下,專心致志地盯著案上。
今夏只得收了口,乖乖等著。屋內靜悄悄的,僅能聽見陸繹的手指在紙張上的摩挲聲,她循聲細看,他正看的似是一副地圖,街道交錯縱橫,應該是某個城鎮地圖才對。
等了好半晌,也不見陸繹抬眼,今夏乾站著,倒是不覺得腿痠,就是臉上堆的笑著實有點撐不住了。
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陸繹這才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今夏忙以笑臉對上。
“有何事?”他復低下頭,理了理衣袖,似不經意問道。
“陸大人,方才高慶來問我租船的二兩三錢銀子何時還,我想租香船是大人的主意,怎麼會要我們還銀子呢,肯定是他聽岔了。”今夏笑眯眯道。
陸繹抬眼,看著她平靜道:“他沒聽錯。”
“……這個……”今夏的笑臉垮下來一半,另一半仍頑強地堅持著,“大人,這、這不太合適吧……”
“怎得不合適?”陸繹自書案後轉出來,“是你來尋我借銀子,說想租條船查案的吧?”
“……是,沒錯,可我沒說要租香船,香船這麼貴,劉大人那裡我不好報賬。”今夏勉強陪著笑臉,“其實論理,香船是您租的,翟姑娘想見的也是您,這船資是不是……”
她話未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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