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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想找個溫柔賢惠,還得能幹活的麼?”今夏乾脆把整盤酥餅都端出來,又拿了頂斗笠蓋他頭上,自己也在旁坐下陪他聊閒篇,“怎得見了她,就連魂都沒了?”
楊嶽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以前不懂,到今日方才明白。”
“什麼、什麼……”今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原先不懂,見著她之前,想那人應該是那般模樣那般性情;見著她之後才明白,之前種種想頭盡是可笑,什麼模樣性情,是她這個人才是最要緊的。”
今夏聽得糊里糊塗,可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楊嶽見到翟蘭葉不過一盞茶功夫,卻是徹底地為她神魂顛倒了。
☆、第二十九章
樓船上琴聲響了一陣子,又靜寂了一陣子。有琴聲的時楊嶽愁苦,沒琴聲的時他更愁苦,今夏在旁看著他著實可憐。
估摸著過了半個時辰,雨已漸歇,陸繹方才自樓船返回來,看似心情頗好,瞧見今夏把盤子裡的酥餅吃了大半盤,也沒說什麼,只叫他們都進艙來。
兩船漸漸分開,楊嶽不捨地看著樓船駛離,方才慢吞吞地進艙。
陸繹撩袍坐下,見人都進來了,便道:“都說說吧,在這位翟姑娘身上可發現了什麼線索麼?”
高慶楞了楞,他在樓船上不過才待半盞茶功夫,不曾盤問,不曾四處檢視,實在談不上有何線索,再說陸繹對翟蘭葉頗有中意,猶豫片刻才道:“大人恕罪,卑職未有發現,從言談舉止來看,這位翟姑娘似乎對修河款之事並不知情。”
陸繹點點頭,目光轉向今夏與楊嶽:“你們?”
楊嶽搖搖頭,眼下他連話都不想說。
今夏好意提醒他:“大人,您跟她在一塊兒呆了半個時辰,要說線索,您應該比我們知道得多。”
“所以……”陸繹挑眉,“你現下是要我向你稟報麼?”
“……卑職不敢。”
陸繹微眯起眼睛,示意他耐心有限。
今夏只得慢吞吞道:“線索不多,僅能看出翟姑娘頗為念舊,待丫鬟也甚好。她所住之處距離碼頭很近,應該就靠在湖邊,近日裡她曾冒雨偷偷出過去,還受了點風寒。還有,恕卑職直言,翟姑娘多半是受人牽制,不得不對達官顯貴曲意迎逢,她對大人應該是另有所圖。”
陸繹倒未著惱,淡淡道:“此話怎講?”
“她的養家不缺銀子,卻要她帶病遊湖,不是對大人別有所圖又是什麼?”今夏反問他。
高慶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偶感風寒,算不得什麼大事。”
今夏瞥他:“偶感風寒對尋常人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她先天心脈有損,這風寒對她而言可就受罪得很。”
“她先天心脈有損?你怎麼知道?”高慶不解。
“她每一下咳嗽,都牽動心脈,與尋常風寒咳嗽不同,難道你看不出來?”
“那她所住之處距離碼頭很近,如何看出來?”高慶又問。
“……我真羨慕你,腦子不用想太多,只要會刑訊就行。”今夏嘀咕了兩句,才接著解釋道,“翟姑娘的鞋襪很乾淨,而她丫鬟的鞋上卻有泥點,所以她們上船前是坐轎子。若是距離遠的話,她們會乘坐馬車。翟姑娘的鞋幫上有五六道劃痕,顯然是丫鬟在刮除大量泥點的時候粗心大意所致。對於她這樣嬌嬌弱弱的姑娘,這樣大量的泥點只有在陰雨天出門才可能沾染上,她沒坐轎也沒乘馬車,所以她是悄悄出門。”
高慶楞了好半晌,才道:“……娶她要花兩千兩銀子,這明顯是養家想用她撈銀子,你怎說養家不缺銀子。”
今夏無奈地看著他:“哥哥,樓船上光是那掛紅麝珠簾就不止兩千兩銀子了,更莫說她所彈的那方琴。”
高慶說不出話來,只得做出瞭解的模樣,點了點頭。
陸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圈椅扶手,開口道:“那麼,你以為她對我有何企圖?”
今夏聳聳肩:“這就不好說,她的養家是知府的小舅子,在揚州地界上,他應該過得夠安逸的了。大人您是京裡來的,又投了個好胎,沒準他想往京城裡鑽鑽。”
陸繹看向高慶:“去查查這個小舅子,他何年收養翟姑娘,翟姑娘的親生父母是誰,她接觸過哪些人,還有連同他名下地產都查明白。”
“卑職明白。”
船緩緩駛在歸程中,楊嶽依舊沒什麼精神,今夏在旁不時試著逗他說話,可惜始終不得其法。她說上十句,他頂多“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