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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一匹莫名其妙的馬。
“不學了嗎?”少年們叫苦不迭,肩酸腰痛,紛紛活動手臂,巴不得快點回去躺著。
遠處發出隱隱約約的悶響,外頭街道上,似乎有馬匹快速經過。
“發生什麼事了?”段嶺問。
蔡閆也不知道,不多時,祭事進來,臉色不大好看,說:“今日課程全部先停了,都回房去待著,沒有通知,不要出來。”
少年們譁然,司業卻板著臉道:“做什麼?”
馬上又靜了,祭事先行一禮,少年們同時回禮,排隊出去,今天學業便算到此結束。一回房,學生們串門的串門,議論的議論,赫連博過來找段嶺,朝他招了招手。
“怎、怎麼?”赫連博看著段嶺,意思是“你知道嗎?”
蔡閆站在院子裡,用溼冷毛巾敷臉,說:“可能要打起來了。”
話音未落,遠處又是一聲悶響,段嶺嚇了一跳,學生們各自大叫起來,段嶺便拉著赫連博,說:“到這裡來!”
赫連博會意到院角里去,躬身撐著膝蓋,段嶺踩著赫連博的背爬上牆去,接著是蔡閆,兩人再合力將赫連博拖了上去。三名少年沿著宿舍的屋頂再攀上一層,從勾簷躍上正廳屋頂,登高望遠,城內平房一覽無餘。
遠遠的,上京城外有巨石飛入,接二連三的聲響正因此而來。
“打起來了!”赫連博興奮地說。
“打起來了。”蔡閆眉頭深鎖,說,“是元人?已經打到城下了?”
段嶺:“……”
他想起父親與耶律大石的一場談判,事情似乎全在李漸鴻的掌握之中,只不知現在他在哪裡?
“打起來了。”段嶺心情複雜地說。
更多的巨石飛了進來,巡防司在上京的大街小巷內分散,如同分岔的河流,延向四面八方,前去各個城門防守。段嶺想起蔡閆的哥就是巡防司使,便安慰道:“你哥武藝高強,不會有事的。”
蔡閆“嗯”了聲,點點頭,赫連博也發現自己興奮過頭了,拍拍蔡閆肩膀以示安慰。
“再爬高點看看。”段嶺說,“北門不知道如何。”
三人沿著房頂一溜過去,爬上書閣,書閣足有三層,他們騎在欄杆上,朝遠方眺望。這下看得更清楚了,城外烽煙四起,城門處調兵遣將,聚了不少元軍。
“你說守得住不?”蔡閆朝赫連博問。
赫連博搖搖頭,蔡閆又問:“你們是和元人打過仗的,他們如何?”
赫連博沒有說話,最後又搖搖頭。
“一定守得住。”段嶺說,“放心吧。”
蔡閆道:“還好拔都先走一步,否則此刻定會沒命。”
想起往事,三人都忍不住唏噓,拔都逃不逃,和窩闊臺來不來攻打上京並無直接聯絡,若是那夜沒有離開上京,只怕現在奇赤父子就成了耶律大石的刀下鬼。由此段嶺又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成了質子,父親會在城外停下進軍的腳步麼?
“什麼人!”下頭一名司業中氣十足,怒吼道。
三人暗道糟糕,被發現了,手忙腳亂地慌張躲避,祭事卻在院裡和氣地說:“慢來慢來,不罰不罰,千萬別摔著。”
三人慢慢下去,祭事便和藹地吩咐道:“在這裡跪著,沒有吩咐,不要起來。”
段嶺:“……”
一刻鐘後,段嶺、蔡閆、赫連博三人跪在院子裡,祭事揹著手,在一旁踱步。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祭事認真說,“知道你們能為國家做點什麼嗎?”
三人不敢接話,生怕挨板子,但辟雍館裡的作風和名堂完全不同,很少動板子打人,然而段嶺寧願捱打,只因祭事的唸叨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唐大人。”一名巡防司衛兵過來。
“在這裡認真反省。”唐祭事轉身走了。
唐祭事一走,三人便動作整齊劃一,開始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張望,直到他消失在牆角,赫連博才趕緊起身,說:“走。”
段嶺說:“再跪一會兒罷。”
“都在打仗了還跪什麼跪。”蔡閆將段嶺拉起來,說,“走走。”
☆、24|授劍
三人從後廊經過,在窗下聽了一會兒,緣因辟雍館距離北門太近了,雖然現在元兵聚集在上京東城門外,但說不準是否會轉而攻擊北門,巡防司建議唐祭事遷學,或停課數日。
“北邊不是皇宮嗎?”段嶺問。
“皇帝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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