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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不是決心不來了麼?偏你又怕憋死了我,三天二天去看,可我一來你又嫌棄我!我逗石賢玩玩也錯了?”吳棗秀油滑地避開正題,“石賢,你秀姨好不好?”
“好,秀姨好,我就是喜歡秀姨天天來唱來玩!”彭石賢說。
“可你媽要趕我走呢,我這就走了!”吳棗秀裝著起身欲走的樣子。
“我不讓,”彭石賢拉住秀姨,著急地,“媽,你別趕秀姨走呀!”
“石賢,你去華玉家玩一會吧,秀姨不走,我還得留她吃飯。”黃大香把兒子支開,認真地說,“棗秀,你坐吧,我有話說,你跟田伯林既不作長久打算,又要躲躲閃閃,不明不白的來往,我說你們這事遲早總會有敗露的一天,到時候,真正吃虧的是女人。男人爬牆跳窗沒人說,捱打捱罵作不得人的只有女人。你能不想一想,一旦讓姜聖初抓到點什麼把柄,這事還了得麼?有誰幫得了你!”
這話黃大香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吳棗秀總是不作正面回答,常常一笑了之。
這次,吳棗秀有些認真了。她長長地吁了口氣,說:“親姐姐!我早該央你做主呢。。。 我能不知道女人難作?可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這會我肚子裡可能有著他的孩子了!”
“有了?”這是必然的事,但黃大香仍不免一驚,“你連這也沒告訴田伯林麼?那你打算怎麼辦!田伯林跟我講過,他願意娶你,真是你不願意嫁他了嗎?”
“先前我是沒有拿定主意,而他又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可是,我還有好些話不便跟他說呢!”吳棗秀肯定一點,“那保長太太我可真當不得,你沒聽人說這世道就要變了麼?”
[解說]黃大香也已經從張仁茂那裡聽到過共產之類的話,而且,她還是那種認為“窮也窮不過三代,富也富不過三代”,並不十分看重權勢的人。
黃大香不以為吳棗秀的話全無道理:“我說棗秀,你是個心裡比誰都明白的人,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有什麼話不能跟田伯林去說呢?”
“我想讓他與我一塊向外頭跑,永遠離開這個小鎮。不離開這鬼地方,我們遲早不得安生的——我是在央求你姐姐替我去說說這話呢,你就答應了我吧!”吳棗秀懇求著。
[解說]原來這樣!難怪吳棗秀最近對田伯林才採取了這種不即不離,若即若離的態度,她是對自己的事早有決斷了。
“這——你既然是這麼想,那你自己去說不更好?”黃大香卻遲疑起來,“田伯林知道你有這意思,他也說起過。只是怕苦了你呢,人生地不熟的,那境況會大不相同啊!”
“如果全是為我想,這話好說,我把命搭上都不怕,還怕什麼苦,怕什麼人生地不熟呢?”吳棗秀見識得很深透,“他也是難捨這保長的差事,他也是不忍背棄李家大院。說不走,不是他不為我想,說走,也不是我不為他想,可這哪能是兩頭都顧及得了的事?就為這,我們這事才好不得歹不得地拖著,你不給我去說這話,還有誰能夠替我去說這話呢?”
“要說,這話也用不著我替你說呀!你的主意就該你自己去說。”黃大香連連搖頭。一轉念,又玩笑地告訴吳棗秀,“你別擔心了吧,田伯林這會兒被你這狐狸精迷上了,你就是讓他去下油鍋,他也會答應你的!”
[解說]說田伯林被吳棗秀迷住了,這話不假。吳棗秀潑辣桀驁的脾氣對田伯林軟弱奴化的性格是一種振奮,她奔放的激情對田伯林荒漠的心田有如春風夏雨,而她的赤誠肝膽也激起了田伯林的真情實意,何況,吳棗秀並不乏溫柔體諒、知心察意的女性情懷。而田伯林也真是想著要與吳棗秀做成長久夫妻,有個溫馨的窩,只是對有些事情一時還見識不透。
吳棗秀聽過黃大香的話,苦笑了一聲:“我早知道你不肯幫忙,也就白叫了幾聲‘親姐姐’!我這些話還不該跟你說起,你也不該問我呢。。。 ”
“你既然認準了眼下這時勢,又拿定了主意,怎麼你自己就不能去說呢?我這嘴還能強過你那張嘴?”黃大香也反唇相譏,“你倒知道糊弄人!害我替你白擔心了,早知道這樣,我也真不該時不時地問起你這些來,你還當誰真希罕你叫幾聲親姐姐嗎!”
“親姐姐,親姐姐,親姐姐!”吳棗秀偏又叫了幾聲,“你不是罵我作狐狸精嗎?我還真怕這罪名!誰都說我性子犟,也沒些轉彎抹角的話,可這大局上的事看來不會有錯。張炳卿前些天告訴我,共產黨打過了長江,南京城也破了,他田伯林還貪戀著往黑處鑽作什麼?他自己就見到外地許多有錢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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