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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鋪蓋、謀退路呢!你作親姐姐的不肯為我去跟他說,我便只好自己去說了。我不是怕他不依,而是怕勉強了他,傷著了他,他是那種軟心軟骨沒用的男人!”
“我還當你真是那種直腸直肚的人呢,原來你的彎彎腸子可多著!”黃大香抿著嘴笑了,“你是在心裡疼著田伯林不是?你怕勉強了他,委屈了他,你倒想得真周到!可我更沒有那多轉彎抹角的話替你去說呀!”
“我知道你說話有輕重,有進退,我是信你才求你的!”吳棗秀認準黃大香會答應她,又說,“我懷上了他的孩子,也求你告訴他吧,因為這,往後我們還是少見面為好,一旦露餡壞了大事,可得賠上去幾條命的!”
“是啊!可萬一他不肯離開小鎮呢?”黃大香便問。
“那樣,我也由他。”吳棗秀早有盤算,”我會給他生下孩子來,也算對得起他了!我自己倒用不著他操什麼心——不過,你放心好了,他會聽你這話的。”
另外,吳棗秀又交待一件事:如果離開小鎮,一定得把國芬帶上,讓田伯林在外地給她謀上一個好點的去處。
黃大香明白了吳棗秀心裡的想法,正因為田伯林會好歹由她,她才不願自己去說,同時,她也有些害怕自己感情用事,動搖了出走的決心。
既然是這樣,黃大香許多天來為棗秀擔著的心落實了許多,而且,她有一種預感,這話她能傳到做到,事情肯定辦得妥。她說:“棗秀,我信‘有緣千里來相會’的話。你們天上地下,死去活來,總算兩心相印了,這緣紛一定是前世修來的呢!”
“這緣分如果真是前生前世所修,那一定是我得罪了哪位神聖,不然怎麼要讓我這麼左右為難?”吳棗秀說,“說是無緣偏又死活丟不開,說是有緣又這樣多劫多磨。你姐姐今生今世做盡了好事,也成全了我們,你來生來世一定會有個好姻緣的!”
“噢喲,這我還沒看得出來呢,你可比誰都會哄弄人!”黃大香笑了,“就憑你這張爛貧嘴,憑你這個鬼心眼,憑你這副妖模樣,我也只得聽你的使喚,任你驅使了:那好吧,我答應了你!”
“我就知道你丟不下我!”吳棗秀心裡高興,“不過,你還沒有給我去辦事,就把我罵了個壞透頂,待到事情辦成了時,能不把我咒個死麼?”
“死不了!你這種人經事耐磨,任憑怎麼顛來倒去地攪拌折騰,你也還會是原模原樣。”黃大香說著,像賞識一件喜愛的藝術珍品似地打量著吳棗秀,“我說秀妹,你這骨架臉面,老天爺真為你生得絕了!看你這眼睛,烏光幽黑就像是深潭裡的清泉,看你這兩頰,白裡泛紅的又像早晨天邊上的紅霞;只是你這嘴唇,鋒薄鋒薄的,不開口罵人便罷,一罵人便似舞著的兩張刀片,沒人招架得下:可不是,偏偏這田伯林給你罵來了!就不知他在你面前下跪叩頭沒有?”
“哎,香姐姐,我才羨幕你呢!”吳棗秀同樣審視著黃大香,也頗有感慨地說,“可惜我沒生就你那種福相!見著你,真是讓人又是喜又是愛,又是敬來又是親,我還替天下的男人們嘆息呢,他們都只是看得、想得卻近不得,竟然沒有人能夠享受到這份福氣!”
兩個女人正在開心說笑的時候,彭石賢拉著田伯林來了。
田伯林在街口上遇著石賢與夥伴開仗,他拉開石賢,又打聽到吳棗秀正在他家,便上這兒來了。
黃大香打過招呼,回頭一看,吳棗秀已從後門走了,她是有意留著話讓黃大香替她去說。
田伯林在街面上就瞥見了吳棗秀,進屋後,一晃眼卻不見了她,他以為這是有意冷落人,一下子感到十分的失望與沮喪,田伯林坐在椅子上,竟然有好一陣呆愣愣的。黃大香看在眼裡,卻也不急著說話。
“明天我要去跑一次口岸。去的時間可能要好些天。。。 ”田伯林喝了口茶,搖著頭說,“沒意思,這世界上的事真是沒有意思!”
“遇著什麼不順心的事了?”黃大香故意問。
“還能有什麼順心事?逢著亂世了。。。 ”田伯林收住話,直捷地提出一個問題,“香嫂,你說我有什麼事得罪棗秀了?她剛才不是在你這兒坐著,怎麼一見我便走掉了?”
“這。。。 你還能摸不透她的脾性嗎?”黃大香笑了,“她是那種耿直人。”
“。。。 ”田伯林搖頭,“如果是耿直,她有了話能不與我說麼?”
“她真沒與你說過什麼?”黃大香點撥說,“誰信?大概是你沒拿她的話當回事吧!”
“我說過什麼事都隨她,可她並沒有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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