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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在犯愁。
黃大香一直沒有向吳棗秀提起姜聖初說的話來。當她偷眼一看吳棗秀的神情時,吳棗秀倒像是一點風向動靜也沒有察覺似的,她每天早晨照例來黃大香家幫著忙乎一陣,甚至也沒打聽那天晚上姜聖初說過些什麼。
然而,姜聖初已經向黃大香討了兩三次回話,黃大香無計可施,只得含糊其詞地拖延著。
這天,黃大香剛吃過飯,正忙著準備出門擺攤,姜聖初挑著溼瀝瀝的土布經過這裡,他又發問了:“香嫂子,我說的那件事,你是給忘記了麼?”
“那,那哪能...”黃大香只得勸他:“可你也別太著急了,事情得慢慢來,這不是強著逼著在一時能辦得好的呀...”
“沒忘就好,我等著你回個準信。”姜聖初丟下一句話走了。
黃大香只得搖頭嘆息,挑起貨擔出門了。
[場景3]非為說客
街亭小攤前,黃大香擺開貨盤,便又陷入了重重憂慮,她愁眉苦臉地呆坐著。
吳棗秀剛替黃大香把吵鬧不休的石賢哄著睡下了,一時閒著沒事,耐不住孤寒寂寞,便輕手輕腳出門,又上街亭這裡來了。
晚上,月光很亮。天氣卻十分乾冷,黃大香拉過吳棗秀冰涼的手,把她塞到衣襬下面的小火爐上,緊緊地握著。
[談心1,大放寬心]藉著近前小鏡燈的光亮,黃大香久久地打量著吳棗秀那年輕而又俊秀的臉,長長地“唉——”了一聲。
[心語]黃大香:秀妹這模樣真是讓人見愛見憐的,如果硬是把她與姜聖初扭到一塊,那不是把鮮花插到牛糞上一般?
吳棗秀完全知道黃大香此時正在想什麼,她蹲在黃大香面前,仰著頭,帶著笑,也亮著眼睛盯著對方,還故意搖晃著臉盤,也還了黃大香一聲“唉——”
[心語]吳棗秀:你自己的事情不去想,倒來替我擔什麼心?跛腳老虎爬樹——白費力氣!
一陣沉默之後,這兩個女人便試探著開始了對話:
“你一天到晚,不是叫叫喊喊就是罵罵咧咧的,也不想想這日子往後該怎麼過下去...”
“怎麼過下去?你不是常常叨唸著,要讓我在姜家好好過嗎?你這會兒難道是擔心我這就死了不成?真死了也沒什麼事的——你為我燒串紙錢就完了!”
“看,你又來這套了!我是讓你對姜聖初提防著一點,可你也得哄著他一點才行呀,你是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啊,你知道他安的什麼心?那你說一說給我聽聽無妨。”
“他,他。。。 他是想讓你作個‘小’呢,還讓捎帶國芬也。。。 ”
“真想得美!是他讓你來勸說我?”
“。。。 我只是讓你心裡有個底呀,如果這實話也不跟你講,你說,我怎能安心落意?”
兩人都在猜度著對方的心思,又是好一陣相視不語。
“你感到作難了不是?”一會,吳棗秀笑了,“真要說,我便告訴你吧,他那種人還能把心思瞞得下來?他是先和我說過了,想做沒能做成,這才找你來說的!”
“啊──是這樣!”黃大香恍然大悟,“可怎麼沒聽你向我吐露半個字呢。。。 你!”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還能幫我去殺了他姜聖初不成!”吳棗秀神情泰然,“沒事,你不用理睬他就是。”
“看來,這是姜聖初拿你沒有辦法了,”黃大香見吳棗秀如此輕描淡寫地說話,才感到輕鬆了許多,“難怪呢,他那麼牛大馬大一個人還跪下來跟我磕頭許願的!”
“這讓你左右不好做人了吧?管閒事,操空心的人活該!”吳棗秀又笑著告訴黃大香,“你可以去對他說,就說你已經勸過了我,我讓你回他的話,眼下,老孃正給他兄弟守著孝,他卻生出這樣一分心思來,連豬狗都不如,你便這麼說!”
黃大香只“啊”了一聲,她覺得這話倒是佔著了幾分理,暫且還可以哄著拖著姜聖初過得去這一時三刻,可往後呢?
吳棗秀 “哈哈”一笑:“你問什麼往後!還是說些別的吧,我知道你是對我好,那就這樣吧,只要我不死,我就天天來煩心你,噁心你好了。”
[談心2,錢無用處]平時,黃大香每次夜攤回家,在清數貨款過後,總要用熱水燙腳,沒個老半天,凍得發僵的腳趾還活動不了,但今天,她實在是太過勞累,一到家便早早上床去躺下了。
突然,後門邊有人用力捶著門,砰砰直響,這讓黃大香驚了一大跳,再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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