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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茂生早已在岸頭擺好了禁屍陣,等葉衛軍出來後,大喝一聲“好”,當即引燃符陣,三條火線一字排開,往兩面山壁延伸過去,將出谷的路口以火焰封死。
顯然田茂生對自己的火陣信心不足,不敢掉以輕心,帶著跟班們順羊腸小徑繼續奪命狂奔,翻過矮破,直跑到一座天王廟前,這時天已矇矇亮,田茂生料想那些怪物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外出閒逛,這才用雌雄棍點開廟門,讓葉衛軍先把蓮花放下。
一看,不好!屍體耳裡漏出黃液,再掀開衣服,見面板變成深紅色,指甲泛紫,這是化僵的前兆。
田茂生連忙把白布展開,指示葉衛軍和李安民替蓮花重新封屍,以公雞血和辰砂封堵七竅,在蝨婆面具上壓貼三張重符,圍好席子和曬穀墊,在一圈燃起驅避陰邪的明火,這才算忙定。
李安民累得躺在墊子上大喘氣,葉衛軍整張臉白煞煞的,摸著她的額頭問:“你前面怎麼回事?自己站起來往溝裡跳!”
李安民指著田茂生說:“我看見田師傅站在岸頭對我伸手,說要拉我一把。”
田茂生一聽不對,這責任可不敢攬,連忙瞪起牛眼猛搖頭:“我可不曉得,你掉下去的地方離橋口還遠著哪!我看你是被鬼打牆了。”
李安民有氣無力地說:“估計是好兄弟惡作劇,我還聽到它呵呵呵的笑,把我算計了它倒開心。”
屍王谷遊記11
葉衛軍見李安民的綁腿上有血跡,就替她解開布條,把褲腳捲起來檢查,左腳腕上有爪痕,已經滲出血來。
李安民不疼不癢地說:“是被那怪物抓的,鬼爪子利得很。”
葉衛軍正想拿傷藥,田茂生走上前說:“別忙,我來就成。”說著就蹲下來,解下葫蘆喝了口酒,往李安民的傷口上噴吐酒液。
李安民“嘶”了一聲,撕了點皮倒不怎麼痛,給酒這麼一刺激,傷口立刻就燒了起來。田茂生還怕她不夠疼似的,用兩指狠狠擰巴傷口周圍的皮肉,擠出黑血,拿溼符灰糊上,再用繃帶裹住,往她傷口上一拍,咧嘴笑道:“好了,沒事兒,不過是小傷而已,小崽子多摔多長。”
李安民扭曲著一張青臉,汗涔涔地道聲謝,又問:“那腐爛的怪物是什麼東西?辟邪粉對它一點兒用也沒有啊。”
田茂生說:“那是腐屍成僵,咱們叫屍怪,勉強也算個殭屍種,辟邪粉一般是針對鬼靈的,這兩種性質大不同,你想想啊,倒棺溝落了多少屍體下去,全堆積在谷底,屍氣經久不散,又有陰魂盤踞,不生事才出奇,好就好在那些個屍體肢殘骨缺的,沒多大本事,行動力也差,就靠數量壓人,單打獨鬥不頂個用。”
李安民可沒底氣這麼託大,再弱的生物,一旦成群結隊有了集體意識,就會變成很恐怖的大殺器,再說那殭屍還真不弱,就掂量那抓腳的力道,哪怕是一對一較量她也沒勝算,就只有葉衛軍敢用肉搏戰術去轟壓了,一撞就把那怪物撞得血肉開花,架子散得滿天飛。
李安民看向葉衛軍,發現他也正瞄過來,兩人視線對接,都是一愣,李安民的臉刷的就紅了,先移開眼光,捏著拳頭往曬穀墊上按來按去,心口像揣了只兔子般突突亂跳。
田茂生把乾糧遞給兩人,說道:“我去前頭看看地形,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先守著。”他把麵餅塞進嘴裡咬著,提了盞紙燈出去了,順手把廟門給帶上。
葉衛軍這才坐到李安民身邊,按住她的肩膀說:“又讓你吃苦頭了,怕不怕?”
李安民搖頭,瞟了他一眼,手指摳起了墊子:“怕肯定是有點怕,你在我旁邊就安心了,而且屍體是有形物,不就跟超人差不多?這麼想想其實也還好吧。”腐屍她見得多了,葉衛軍在地底的身體狀況真不比倒棺溝的殭屍強多少,但她就是喜歡,怎麼看都覺得美,那些殭屍就不行了,肌肉體型沒一處達標。
李安民邊啃餅邊偷瞧葉衛軍的帥哥臉,心不在焉地扯閒話:“衛軍哥,田師傅說斜鬥坪沒住人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半仙的朋友不是簡單人物,也許用了障眼法,讓人看不到住處,地洞裡不也是設了幻陣嗎?要身臨其境才能分辨得出來。”葉衛軍撥開李安民的劉海,見她眼下淤青,心疼得要死,輕聲說:“你先睡,有我守著就行,別一起熬。”
李安民順從地躺在墊子上,長長舒了口氣,葉衛軍把布毯疊了雙層搭在她肚子上,說道:“好好睡吧,我就在這裡。”
李安民伸手握住葉衛軍的一根指頭,眼皮掀動了兩下,瞌睡蟲造訪,很快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