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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生死、仇恨、怨懟,有了他的這一句話,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沈青檸便用盡全力抱緊他的身體,那一瞬間,眼中滾出大顆大顆的淚珠,卻是喜極而泣。
“……師父,我等了好久,好久,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衛錦輕撫她的背脊,捋順她紊亂的呼吸,淺笑安然。
沈青檸哭了許久,終留下淺淺的啜泣,方才認真的坐在他的面前,便盯著衛錦的眼睛,看著他的眉眼——這一張如畫的面貌,看了十二年,卻怎樣也看不夠。
她的臉頰微微一紅,眸光一閃。
“……師父,你不是又騙我的吧。”
衛錦啞然,那張淡然了多年的面容也忍不住輕咳淺笑,微微搖頭。
“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男豬終於表白了,累暈。。。
(PS:他累暈,我寫暈…_…#)
謊言
祭祀
那天清晨醒來的時候,衛錦已經離開。
祭祀如約而來,她穿著華服登上祭壇,便見高臺下黑壓壓一片信徒朝拜,轉身的剎那,眼中映入一片血紅。
七八個黑衣人踩踏著玄教弟子的屍首驟然殺入,為首的黑衣人抖落兜帽,露出滿頭白髮和一張蒼老的臉,她說:“小隱參見公主殿下。皇命在身,奴婢攜七斬堂弟子阻止天地浩劫,還請公主殿下顧全大局。”
她面色冰冷,轉頭看著段隨風。
“清宗的隱婆婆,時隔多年,竟能見您回這玄教總壇,真個是難得、難得。”
段隨風滿面笑意,輕聲拍了拍手,走下祭壇。
隱婆婆身後黑衣侍衛猛然一閃,便要衝上前去,卻被眼前一道血淋淋的人影震得狠狠一退。
段隨風的擊掌聲止,幾個僕役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走到他身邊,殘破的衣衫片片縷縷,周身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僅能從那張佈滿血漬的臉隱約辨認模樣——
薛以勤。
段隨風走進那具殘破的身軀,轉身,唇角輕抿,搖頭輕嘆。
“可惜!可惜了!我以為清宗隱婆婆的弟子,定然是有清宗天卷在身了,誰知道……一場空歡喜。”
隱婆婆那佝僂瘦弱的身體便在段隨風清淺的笑容中狠狠一震,霎時面色慘白。
“段隨風!”
“隱婆婆,如果小可未曾記錯,當年清宗傳人只收了兩個弟子,一個凝雪,一個就是您。幾十年滄海桑田,若要尋地卷浩然,無疑大海撈針,若不是恰逢此盛事,又怎能請得動您這樣的前輩……送來天卷浩然!”
隱婆婆的臉變得蒼白陰森,彷彿要把段隨風和她一同撕碎,可是這樣的面容沒有延續太久,橫城槿和赫鵠氏已經帶著金宗、火宗的弟子入影霧般從天而降。
殺戮在她面前忽然變得平靜安詳,彷彿是多年前凝雪師父睡前唱起的那首催眠曲——
寶貝,你安心睡,切莫掛慮,抹去眼中淚……抹去眼中淚……
她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七斬堂的殺手一個個倒下去,隱婆婆的屍身被推入碧綠色的毒龍湖裡,冰冷的湖水泛起一道道金色的輝光,那些美麗的符咒從隱婆婆的身體裡一點點逸散開來,化作妖異的流光,在她眼底彌散。
天地神鬼人獸,六宗祭品之後,冥神封印就會全部解開,沉睡的神主魂魄會帶著千萬的獅貊焰獸一同歸來。
段隨風將她的手腕握得死緊,拖住她無力的身體麻木的站在高臺之上,看著一個個他們數月以來辛苦從盤古大陸各處尋來的繼承者被推入毒龍潭,抽乾血液,化成石像。
清宗、金宗、陰宗……然後是木宗的祭品被拖進潭水,她方看清那張美豔的面孔,竟是那個笑著說會守護她的無塵子師兄。
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會心痛,會悔過,會痛恨段隨風,可是一切卻是那麼木然的看著無塵子一點點被湖水淹沒,沒有語言,也沒有眼淚。
大地開始微微震顫,朝拜的人群誦經的聲音愈加轟鳴,眼前的畫面開始傾倒碎裂,她吃力的大口呼吸,卻僅能微微張開眼皮,便見段隨風陰冷的笑容,毒龍湖裡緩緩沉默的身影——
橫城槿。
他淺笑著一步步踏進湖水,肉身僵化,徒留一片赤紅的符咒氤氳潭水。
衛錦。
淺白色的背影一點點消散眼眸。
師父……
真的要失去他了。
一瞬間,黑暗掩埋了她心底的悔恨,當她的身體終承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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