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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在離開皇后的永寧宮後,被皇子們帶到這御花園時,也仍然一心為他辯護。
因此,當他勉強睜開溼潤紅腫的雙眼,望入眼簾的不是真夜,而是一個陌生年輕男子時,他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怎麼回事?難道並非真夜救了他?
男子一身常綠袞繡官袍,如今袍子與頭髮全溼透了,俊朗英氣的臉上還滴著水,看著他的表情好像他是什麼異類,竟然會掉進不算太深的御溝裡,而且還因為水會游泳而差點淹死。
而真夜竟只是冷淡地站在一旁,問了一句:“有救麼?”黃梨江心頭像突然被人用力掐緊,先前落水的記憶這才完整地回到腦海裡。
原來,從頭到尾,真夜都沒有出手。
他不僅沒救他,甚至還不怎麼關心他的生死。
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誤會,他這個侍讀並不是太子殿下身邊什麼不可取代的人,只是個死不足道的隨從罷了。
冷。好冷。黃梨江全身發抖,打從心底冷得發寒。
視線回到救命恩人臉上。“敢問恩人……恩人尊姓大名。”他牙齒止不住打顫地問。
“小事一樁,不用放在心上。”終於救回了人,木瑛華鬆了一口氣,只是連他也沒想到,太子竟會眼睜睜看著這名少年溺水,倘若他沒記錯的話,這年紀,這面貌……莫不是那位名聞京城的神童黃梨江吧!
“不。”黃梨江卻堅持地說:“不,恩人救命大德,我黃梨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然,真夜沒有救他的事,他也不會忘記。
聽出少年語帶雙關的含義,佇立一旁的真夜語氣悠悠地提議:“木大人,官邸遠,又要在吏部當值一整天,穿著溼衣多不舒服,這裡離夏暉宮近,我看就到我七皇弟處借件乾爽的衣裳換吧。”
“下官恭敬不如從命。”木瑛華扶著兀自發抖的少年緩緩站起。“不過,殿下的隨從怎會掉進御溝裡呢?”
“他冒犯了本皇子,這不過是略施薄懲罷了。”九皇子驍騰張狂地丟下一句。
“九皇子詆譭……”黃梨江想起自己原為了護衛真夜的名聲,才會遭人無禮地丟進御溝裡,甚至那人還不願意出手拉他一把,他頓時覺得不值起來。
“實在不該冒犯我九皇弟。梨江,他是皇子,而不過是個侍讀,以下犯上,不是聰明人的作為。”真夜以教訓不懂事隨從的語氣說道。
“確實。”黃梨江打從心底失望地說:“往後,往後卑職不會再這麼傻了。”啊,被討厭了。真夜淺淺一笑。“果然學得很快,真不愧是我朝不世出的神童。”他環視眾人道:“我不想君上為了這點小事煩心,今日這事,還請大家別張揚出去,免得君上問起,本太子一問三不知,也不體面,相信諸位大人都會守口如瓶才是。”隨後他轉身與其他皇子道:“們也知道隱秀的性子,我親自去一趟,他是不會允外人進夏暉宮的;難得幾位兄弟同聚一堂卻不能多聊,實在遺憾,等下回我入宮時,再好好跟各位皇弟暢談一番吧。”真夜領著人往夏暉宮走去。
之後,在旁觀望的幾名皇子耳語:“們道,大皇兄是真毫不在意,還是夠狠心?”拋人下水的九皇子冷傲道:“我看他是不想惹事,畢竟誰會為了一個隨從大費周章?”
“二皇兄,這場戲安排得很不錯,可惜主角兒沒有配合到底。”四皇子笑吟吟評論。
“梅童,收拾一下,我要回宮了。”十皇子率先起身離開亭子。
“老十,不打算說一下的看法麼?”八皇子喊住他。
十皇子嘴角冷淡噙起。“不過是場戲,各位皇兄心裡自有主見,我這局外人的想法不重要;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人死在御溝裡,這亭子我常來,不想老是聽宮人們談論鬼魂作祟的事。恕我先行告退了。”說著,好學的他,擁書離去。
不久,眾人跟著十皇子的腳步紛紛散去。
二皇子遙影卻還盯著地上那朵紅月季,訝異它竟完好無損。
想起這朵花原先握在真夜手中,卻連一片花瓣也沒受傷,這得多麼剋制才辦得到?
拾起月季花,他想著,還以為逮到了他皇兄的把柄,結果卻似乎不如預期。
下一步,該怎麼走呢?
“還不要進來!衣服麻煩放在門邊就好。”縮在大浴桶內,聽見門外傳來聲音,黃梨江連忙掩住自己赤裸的身體,顫聲喊道。
夏暉宮的主人嫌他一身御溝水不潔淨,不肯直接讓宮人拿衣服給他換上,硬是讓人燒來熱水,命他將自己清洗乾淨。
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