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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只道:“小梨子,我臨朝去,晚點兒回來再找你。”
頂著一頭亂髮,黃梨江努力維持正常的語調道:“卑職恭送殿下。”說完便要離開。
帶緣這才猛然想起。“殿下,今兒個皇后娘娘不是要召見侍讀公子?不必請公子入宮一趟麼?”
“不必。”看著黃梨江的背影,真夜輕聲道:“母后那邊由我應付即可。這些事情不必告訴侍讀,今天是如此,往後也是如此。帶緣,你可聽清楚了?”
“可是娘娘已經問起這事很多次了。”帶緣有點苦惱地搔了搔頭。
真夜轉過頭來,眼神異常嚴肅地說:“你總不希望我母后知道,我根本沒好好讀書的事情吧?要是侍讀告訴她,我既頑劣又不受教,你想,屆時倒黴的人會是誰呢?”
是他們這群東宮裡伺候太子爺的人,帶緣立刻明白了。
“所以,你懂了沒有,帶緣?有些事情,既然說了並不會比較好,何必多言?”
帶緣忙不迭點頭。“帶緣懂了。”
真夜看著他的小隨從。眯起眼,笑了。“瞧你,才幾歲,年紀只比侍讀小一些呢,可別跟那位公子一樣,走少年老成的路線啊。”
“呃……?”太子爺這句話,他帶緣就聽不太懂了。
只見真夜低聲喃喃地走出寢殿。“像他那樣的人,會要活得長不容易,偏又是我中意的,要折了翼,我怕捨不得……”
緊跟在後的帶緣只聽懂了幾個字,一是“不容易”,一是“捨不得”,看來他這素來無憂慮的主子似乎也有了煩惱哩。
第5章(1)
半年後。
快點!會來不及的!
儘管心急如焚,但身穿朝服的太子依然在二皇子遙影的陪同下,信步悠哉地走在通往御花園的宮廊裡。
兩人沿途談笑,欣賞夏季的花石與樹影,頗有閒情逸致。
“皇兄許久未與兄弟們同聚了,大夥兒掛念得緊,這回可要待久一些,與兄弟們切磋切磋。”
“二皇弟說笑了,我才疏學淺,哪裡切磋得過諸位才學過人的皇弟呢。”一身月色袍二皇子掩袖笑道:
“皇兄才是愛說笑,誰不知父皇與皇后娘娘欽點了黃翰林的公子入東宮做皇兄的侍讀。這八個月來,不見娘娘對新侍讀有一句微詞,更不用睡,皇兄的侍讀可是本朝那位赫赫有名的神童黃梨江,有他陪伴皇兄讀書,想來皇兄學業應是進步神速。”真夜驀地停下腳步,眼神凝住向宮廊外一株絛紅色月季。
難道我就只能保他八個月?
察覺真夜的出神,遙影又喚:“皇兄?”狀似猛然回神過來,真夜凝眼笑道:“啊,抱歉,我突然看到那株開得極好的月季,一時失神了,二皇弟剛剛跟我說了什麼?”皇子遙影唇邊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我在講,皇兄那位名聲響亮的侍讀。”
“喔,他呀。”真夜恍然大悟道:“是啊,他確實是個神童,書讀得不少,文章也寫得不錯,可惜……”
“可惜如何?”真夜走出宮廊,手指輕輕撫過那月季花長莖上的勾刺。
“可惜不通人情世故,成天只會嘮叨我用功——哈哈,我可是堂堂太子,哪裡需要讀什麼書;朝廷科考又不是虛設的,每年都有一堆人才等著被朝廷選拔,好為國盡一份心力。我們在上位的,只要懂得用人就夠了,讀書是浪費時間。”
“……皇兄真這麼想?可父皇對於能文之士非常禮遇,還說過,希望我們這些皇子皇女個個都能飽讀詩書呢,七皇弟不也因為七歲時就能應答對賦,在朝臣面前為父皇掙得了好光彩的面子哩。”
“隱秀歸隱秀,我是我;而,遙影,也只是自己,我們幾個兄弟,天生資質都不同,要我像隱秀一樣隨口成章,我是做不到的。”真夜很有自知之明地說。
二皇子遙影面若冠玉,與真夜年紀只相差三個月,兩人身形彷彿,唯獨真夜被選立為太子,入宮上朝,此刻身上穿著正規朝服;皇子們雖則衣錦帶玉,可依自己喜好穿戴,卻反而突顯了與太子身份的差別。
拂了拂身穿的月色袍,二皇子微哂道:“大皇兄說的是,不過我前些日子聽東宮的保傅們提起,說皇兄的新侍讀蕙質蘭心,跟皇兄口中的書呆略有些出入呢。”真夜苦笑。“保傅們鎮日想迫我讀書,當然對跟他們一個樣的書呆讚不絕口,我呢,偏不愛被人逼著做事,若不是母后堅持要那個少年當侍讀,我又哪裡會這麼兩難呢。”
“當日,太學那番‘欲善’佳話——”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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