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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別攆珍兒走啊!”珍兒嚇得快哭出來,抽抽噎噎地道:“您不要為難奴婢,這一切都是福晉的意思,是福晉要珍兒這麼做的,福晉說,只要讓你好好喝下這碗湯,說不定您心情一好,就會……嗯,會好好地疼愛珍兒,說不定珍兒就可以……嗯,以後不必再當奴婢了。”
“哼!我就知道。”薩濟爾斜眼狠瞪珍兒,怒恨啐道:“滾出去!以後再不必送任何東西進我房裡來,順便也告訴福晉,就說我不可能隨便‘心情好’就‘疼愛’哪個女人,永遠不可能!你們都死了這條心吧!”
“嗚……嗚……珍兒知錯了,下次不敢了。”珍兒被他兇惡的表情嚇得大哭,急忙討饒,“珍兒不敢了,在都統大人心裡,少福晉是您唯一疼愛的女人,除了她之外,再沒有任何女人能讓您疼愛了。”
“沒錯,你說的對極了。”薩濟爾酷冷點頭,揮揮手,“出去吧,以後別再浪費精神,時間也不早,快去歇著。”
“是,珍兒告退。”珍兒哭喪著臉,帶著羞辱驚怕的退出去了。
薩濟爾忿然鎖上門,坐在案前卻再也定不下心寫下任何東西。
他知道這些都是母親設計的,之前幾番逼他續絃都被嚴厲拒絕,無計可施之下連太后也搬出來壓他。
放不下伊蓉,他不能逼迫自己接受另一個女人,而母親憂慮他無子嗣,竟不惜讓家裡婢女扮演寵妾的角色,實在荒唐過了頭!
滿腔怒火在胸臆翻攪不能停止,每當遭遇母親逼婚的壓力,他對伊蓉的思念就加深幾分,此刻,他顧不得白天才從盛陵回來,又想再奔向心愛伊人墳前,向她訴說心頭苦悶。
被母親的詭計氣得睡不著,薩濟爾拎起保暖皮裘直往馬廄走去,他想再見一次伊蓉,太多心底話想好好跟她說個痛快徹底。
曙光微露,闐黑夜幕仍綴著寒星。
佟奕馨顧不得外頭還灰濛一片、視線不清,她早早起床梳洗著裝,備好的茶水點心已妥當裝在保溫竹籃子裡,她急著趕路出門,最好天光大亮之前將茶水點心送至竹林草堂。
“咳咳……咳……馨兒,這麼早……你、你趕著上哪兒啊?”佟國璋拖著虛弱身子走到廳堂,疼惜的眼光看著女兒。
“呃?阿瑪,您……您這麼早就起來?天沒亮透呢,怎麼不多睡會兒?女兒扶您回床上躺著再多歇會兒。”
“不用了。馨兒,你怎麼也那麼早起?這麼早上哪兒去啊?外頭天氣正寒,啥事讓你非趕著這麼早出去?”佟國璋吃力追問。
深陷的眼窩望著女兒,眼中滿是不捨,她穿著厚襖的身子仍先單薄,怎麼抵得住外頭重重水霧?
“我、我……其實,也沒啥要緊事,是想、我是想先去趟草堂,然後,再去給阿瑪買些藥回來。”
垂下眼睫,佟奕馨控制不了加速的心跳,不知該提出哪個合理說法來解釋自己必須在此天寒地凍的大清早外出。
“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麼一大早去草堂?”佟國璋發現女兒懷裡揣著一隻籃子,她很少帶這麼大的竹籃,若是帶著自己吃的乾糧茶水,不需要用那麼大的容器。
“這個……嗯,阿瑪……女兒是想,給前來弔唁的皇親們帶些吃的喝的。”
左思右想,不善謊言的佟奕馨只得實話實說。
“來弔唁的皇親?你是說,最近有人到草堂來?”佟國璋深陷的眼窩眯了起來,似墜入沉思,“最近……好像只有敬王府舉過喪,難道是薩濟爾?你見到專職護衛皇上、帶領駐京八旗精兵的禁衛軍都統?”
“敬王府?薩濟爾?什麼禁衛軍?我、我不知道他是誰。”一連串的人稱、官銜聽得她頭昏腦脹,佟奕馨輕咬嫣唇,黛眉聚鎖,思量好半晌,“阿瑪,女兒昨兒遇見來弔唁親人的皇族,估計他今天或許會再過來,想到這氣候如此寒凍,陵園附近又杳無人煙,心想他可能需要些乾糧茶水,所以就趕緊備下了送去。”
“嗯,馨兒心思真是細膩。”點了點頭,佟國璋由衷地稱許,“都統大人見著你,一定稱讚你的懂事啊!”
“不不!阿瑪,我沒正式見到他。”佟奕馨莫名漲紅了臉,急忙解釋:“女兒到了草堂,發現有人留下足印,有香燭燃燒後的痕跡,又遠遠望見有名男子策馬離開,猜測他是來弔唁的。”
“喔,那肯定是都統大人沒錯了。”佟國璋低頭沉吟,嘆息道:“可惜啊,他的新福晉是八旗秀女裡少見的芙蓉妍麗且睿智聰慧,這麼個秀外慧中的好女人竟如此薄命,真是可惜了。”
“女兒感覺到,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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