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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悲傷。”佟奕馨神情幽悽,想起那字字帶淚的詩句。
“嗯,那是當然。”佟國璋搖頭嘆息,對於都統大人的私事不再多提起,他更關心自己女人,“不過,乾糧也不必急著天沒亮就送去啊!你為了我的病,操勞了好些日子,不多歇息怎麼行?阿瑪擔心你身子撐不住。”
“阿瑪,我沒關係,真的。反正我也睡得很夠了,您再歇會兒,女兒該走了。”
佟奕馨匆促應付父親,保留了她特意早起前往的真實理由,是為避免與“他”正面碰見。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矛盾心情,一方面被他出色的文采及偉岸外貌吸引,另一方面又顧忌著自己的奴僕身份,潛意識地想回避。
雖然之前佟奕馨不確定他究竟有多高的官階,現在得知他身為禁衛軍首領的都統大人,整個京城與皇室的安全由他負責,按理這個官職不僅是不容冒犯的朝廷重臣,更是“御前第一紅人”!
況且,她也不是睡夠了而早起,根本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腦海裡翻來覆去盡是他昂然不馴的面容,他的沉思,他的嘆息,他親手寫下、帶著無比哀悽感懷的字字句句。
“好吧,你快去快回啊!”佟國璋目送女兒離開家門。心中又升起無數的感慨無奈。
自己身子確實快不行了,難道,他真要讓金貴的金枝玉葉孤零無依的留在這荒郊野地裡終老?
佟國璋搖了搖頭,無論如何,絕不能留她一個人獨活,就算一輩子也回不了王爺府當格格,至少得給她張羅一處安全妥當的居所才是。
拖著油盡燈枯的身軀,佟國璋吃力的躺回床上,想起女兒渺茫的未來,他憂心得毫無睡意,閉眼思索各種對她最好的安排。
然而,這一想他卻是更加無奈,輾轉反側,再難將息。
匆匆趕往草堂路途中,佟奕馨素淨的臉蛋上佈滿愁容。
不知怎的,對於父親的病情她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幾回老人家夜裡不能睡,她陪在身邊侍奉湯藥,阿瑪深思恍惚地說起很多過去不曾提起的往事。
說到年輕時,他貴為前朝皇上跟前紅人,肩負屯駐邊塞的重責大任。
身為督軍的他為朝廷立下不少功勞,當時“佟督軍”的名號響亮,勘稱威震天下!
無奈樹大招風,功高震主,皇帝誤信賊臣,聽信讒言,認為督軍勾結塞外異族有叛國之嫌,一怒之下將其貶為庶人,守衛皇家陵墓,一生不得回京。
佟奕馨很少聽阿瑪將過去遭奸人所陷的悲慟過往說得如此詳細,她隱約覺得不對勁,又不知道哪兒不對勁。
哎,總之心頭梗著好大一塊疙瘩,梗得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一邊大口吸氣,一邊加快腳步前往草堂,打算放好乾糧和茶水後,立刻趕到大夫那兒給阿瑪多抓幾帖補藥,她不想太快失去阿瑪!
雖然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阿瑪是她一生中最親的親人,她完全不敢想象,哪天要是失去了阿瑪該怎麼辦?
想著,佟奕馨不禁熱淚盈眶。
第2章(2)
噙著滿眶淚水來到草堂,她快速把籃裡的食物拿出來,一項項整齊排在竹几上,又快速打掃了四周環境,空無一人的竹屋裡,隱隱透著蒼茫無依的空寂感。
或許,未久的將來她便要一個人守著草堂,繼承父業守著大片陵園過日子吧!
在京外長大的她沒有知心的好友,來往的多半是與父親同輩的老者,彷彿註定了在她當了佟國璋女兒的那天開始,就要孤單孑然一身。
未來還很長很長,漫漫長日,唯有無際的荒漠狼煙為伴,沒有阿瑪陪她讀書、吟詩、寫字,也沒有阿瑪帶她到嶺外去獵兔子玩耍,那將是多麼無聊、空洞的日子啊!
多麼難以承擔的悲慟,無止無盡。
終於,無助驚懼的淚水以潰決狂奔之勢佔據她無暇美好的容顏,佟奕馨忍不住伏在竹几上嚶嚶哭了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哭得四肢幾乎癱軟無力,直到周圍隱然出現一股很熟悉的檀香,混合著一種似乎在她夢裡出現過的男人氣息。
驀地,她胸口一陣緊縮,頓了半晌腦海完全空白。
好一會兒才訝然抬起頭,濛濛淚眼中映入一抹男子身影,瞬間她心臟近乎停止跳動,微張的嘴唇止不住地輕顫。
“你、你……”張口吸不到氣,佟奕馨冰寒小手緊按胸前,怎麼也算計不到這麼早來到草堂,竟還不偏不倚地與“他”撞見!
奇怪!他不該在這時辰出現的,此地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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