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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阿姨還活著,不寫遺囑,不就沒她什麼事了嗎。老實說,她本來打算辭職的,從元旦以後她就沒到公司去過,一直跟我在一起。那天你們會在公司碰到她,也是碰巧了,她上去辭職,把公司轉給陳總。要是早一天,不也沒問題了?其實這件事也怪我,我一直跟她在家裡混日子,心想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要緊的。”
陳崑崙問:“哥你是認真的?你別一口一個老婆的,你們結婚了沒有?不會是為了討好美女,跟我們瞎說吧。”
何謂大怒,豎起兩條濃眉說道:“正準備結。要不是憲民這小子把她抓了,已經結了。你們不信,打個電話問劉齊。”
許國棟不依了,問:“哥,劉齊在海南,我們在上海,怎麼他倒知道了,我們反倒不知道?你和劉四兒關係這麼鐵?哥,不好這樣厚此薄彼。”
“放屁。”何謂罵,“我沒事告訴他幹什麼。是元旦的時候我和她去三亞,正好在酒吧碰上了。我還警告他不許到處說,看來四兒這次嘴巴緊,還真的沒說。”
徐憲民說:“你信劉四兒的嘴巴?老邵路過上海去北京的時候,我好像是聽他說起過,說衛國帶了個美女在海南風流,那天我們都喝多了,沒有細問,原來說的就是陳氏的潘小姐。”
何謂搖一下頭,又倒滿四杯酒,說:“是我做得不好,沒有跟兄弟們交待,我不過是想先躲起來享幾天清福,你們就看不得我痛快。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了,你們是知道我這個人的,對女人一向不上心,這次我是認認真真的想跟她結婚,老老實實過日子。憲民,給哥一個面子,放了她。有什麼事要她協助調查,儘管來找我。你把她關在你那裡,回頭我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哄她。哄女人高興,你以為容易嗎?”
徐憲民為難地說:“她是老闆之一,就算什麼問題都跟她沒關係,追究起責任來,還是要負責的。幾百萬哪,那陳總也真夠黑的。潘小姐的賬,你知道多少?她住的房子開的車子都是公司的,光是這筆賬說不清。”
何謂說:“人家公司福利好,把高檔商品房當宿舍,再配個工作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徐憲民突然一笑,說:“她倒是交房租的,賬面上有,不過也太少了。”
何謂記得有一次問過潘書這個事,潘書當時說是把兩千,何謂根本不信,兩千也不算多,但從她嘴裡說出來,便需要再去一個零,說:“兩百。”
徐憲民說:“你知道啊。”
何謂心裡暗罵這個女人,沒一句實話,表面上卻說:“有我不知道的嗎?”
許國棟說:“憲民,依我看是姓陳的和姓胡的在做假賬,嫂子怕是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會辭職了。衛國哥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總算開竅了要找女人結婚,你找個說辭放了她,就當我們兄弟送給哥的結婚禮物。馬上就過春節了,你讓一個女孩子在裡頭過節,也說不過去。崑崙,你們兩家比我更近一點,使把勁幫個忙,回頭讓我們見見嫂子,衛國哥春節請我們出去玩一趟,就什麼都齊了。”
何謂笑罵:“你倒是會見機行事敲竹槓。去,去,去普吉好不好?”
徐憲民還在猶豫,說:“這麼大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
何謂拉下來臉來說:“我聽說周氏的案子你們還懸著,人家潛逃到了加拿大,你們拿他沒有辦法?”又對陳崑崙說:“淮太那裡不太平,你們就不管了?馬上過春節了,到時全市人民加全國人民再加外國友人都在淮海路上劃包丟皮夾子,上海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陳崑崙愁眉苦臉地說:“民族政策,民族政策。我們也不好辦吶。”
何謂說:“春節七天,那裡每天案件少一半,過了就不管了。”
陳崑崙大喜,“哥,你真夠朋友。憲民,你們頭頭是我爸的朋友,我幫你通通路子,我走上頭,你管下頭,我們幫衛國這個忙,讓他又娶媳婦又過年,過個安定祥和的春節。”
徐憲民說:“那周氏?”
何謂說:“春節過後我給你信。”
徐憲民說:“好,我去安排。潘小姐我讓人送到這裡來吧?”
何謂說:“屁話!當然是我去接。你懂不懂什麼叫老婆?正事談完,吃飯。我給你們準備了一箱九五年份的冰酒,走的時候帶上。”
許國棟說:“哥,以後不要拿老窖來嚇唬我們了。結義時候喝的酒,你又擺一張臭臉來倒,這酒喝下去都燒胃。”
何謂說:“不祭出老窖,你們不知道事情的重要。燒胃算什麼,這兩天我的命都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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