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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的捉弄。”她知道譚旭輝已經不怪任萬山了,正因為不恨,所以那份自責才更深更重。
“小儀,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你是最瞭解我的,你應該站在我這邊。你怎麼能幫他說話?”充血的褐眸浮現一層暴戾,那是傷心過度的自責。
“旭輝,聽我說,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你就不恨他了,你心裡明明有愛,為什麼要假裝恨呢?”現實很殘酷,但有些事如腐爛的傷口,必需先割開傷口,剜去壞掉的細胞組織……
這一過程很痛,卻是治療的必經過程。
“不!我恨他,恨他,恨他……”空曠的地面上迴盪著譚旭輝的咆哮聲。
是的,他恨他,為什麼以前不早說,在他恨了那麼多年後,才讓他像個白痴一樣明白了真相。
既然,為了他好為什麼不早一點讓他知道,非得等到沒有時間了,等到他連補救的機會都沒了才說?
第2卷 是愛,還是傷害? 遲來的通知單
旭日下,沈靜儀清清楚楚看到了譚旭輝隱忍的,不肯面對的痛。她的一顆心揪得死緊,那種痛,一陣又一陣。
走到他前面,捧起譚旭輝的臉,明眸蕩起他熟悉的溫柔:“旭輝,不要再騙自己了。愛並不可恥,恨也不是藉口。你早就不恨伯父了,你只是假裝恨,用恨來掩飾自己的孺慕之情。
旭輝,子女愛父母是天性,不是他們曾做過多少傷害我們的事。那些事都會過去的,而他們對我們的愛卻是永恆的。”譚旭輝愣愣地望著沈靜儀,她臉上的表情好神聖,宛如天使在勸解不懂事的凡人。
“小儀,你明知道我……”沈靜儀伸出一根手指點住了他的唇。
“旭輝,不要再騙自己了,昨天下午聽到伯父那一番悔改的話時,你就已經原諒了他,不是嗎?”雙眸晶燦如星,直射入他驚慌的心裡。
“可是……”沈靜儀揚起一抹飄忽的笑,再次截斷了他的話。“我想伯父如果在天有靈,他一定不希望你自責。他之所以強撐著一口氣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就是不希望你繼續糾纏在恨裡。
旭輝,恨是不會讓人快樂的。唯有愛,愛才是唯一的救贖,你明白的,不是嗎?”輕柔的聲音宛如仙樂,拂開譚旭輝心中的層層灰霧,一片亮光照入心腔。
“小儀,他為什麼不多等我一會兒?”終於,譚旭輝武裝的硬殼龜裂了,像個孩子般喊出無助的要求。
“那不是你的錯。”沈靜儀明白譚旭輝是在為沒有見任萬山最後一面而遺憾。但是,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麼無奈。
“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可以早一點來看他的。如果我早一點來,也許他就不會走……”譚旭輝沒有漏掉,任萬山的眼睛還離一條縫隙,沒有合上。
他是在等他嗎?他想再見他一面,對嗎?這種想像一遍又一遍撕扯著譚旭輝的心。
“旭輝,伯父已經病得很重了,能在走之前見到你,他一定很感到很心慰了。”柔柔的聲音裡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真的嗎?”此時的譚旭輝就像個迷路的孩子。
“真的!”沈靜儀慎重地點點頭,她相信任萬山如果知道譚旭輝這麼自責的話,一定會認同她的。
“小儀,你知道嗎?他問我能不能原諒他,我沒有回答。”這將成為他心底最深的遺憾。
“不,旭輝,你已經回答了。你說了,你原諒了,你不記得了嗎?”面對沈靜儀篤定的表情,譚旭輝愣了一下。
“你說,他不需要你的原諒,就是說,你並沒有怪他。”
“小儀……”譚旭輝激動得有點哽咽,在說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他不知道任萬山聽不聽得懂,可是,沈靜儀聽懂了,她聽懂了。
“旭輝,這是伯父臨終前留給你的。”沈靜儀拿出了任傑聖給她的信。
譚旭輝疑惑地接過信,那泛黃的信封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代,上面一片空白什麼也沒寫。
在沈靜儀鼓勵的目光下,譚旭輝抽出了一張薄薄的紙,展開一看,竟是加拿大某所大學的入學通知單,落款日期是,十三年前。
譚旭輝只覺得腦子“嗡”一聲,一片空白。那張薄薄的紙竟變得如此沉,沉到他幾乎快拿不住了。
沈靜儀接過一看,一時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原來,愛可以藏得這麼深,這麼久,直到臨終的一刻。
原來,任萬山不是沒有留意到譚旭輝的不快樂,他在暗中安排著一切。只是,譚旭輝趕在他付出前,先一步決定了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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