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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母親用淚水緊緊擁抱著梁心潔的童年……
吳文忠一看手錶,時間該差不多了,他不能讓梁心潔等他。他捶了幾下有點發麻的大腿,站了起來。石凳馬上就涼了。湖水依然波光粼粼。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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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梁心潔再也無法將自己安定下來。人雖坐在那裡,眼睛盯在桌上,可那份保險合同到底寫了什麼,連客戶的姓名全都模糊一片,離得遠遠的。她頭腦裡只有反覆跳動著,吳文忠、吳文忠……
梁心潔是這家人壽保險公司的業務員。在鯉城時她也搞保險,那是正規考進去的工作人員,正式工,領固定工資加獎金。自從到榕城,由於不是正式調動而是辭職而來的,只能自謀職業。她已經換了兩家保險公司,都感到不適應。不是業務量太大就是上班地點離家太遠不方便。最後這一家適中,這幾年就這麼幹下來了。
其實張達敏是不讓她工作的,他有的是錢,多次勸梁心潔在家當專職太太,照顧好女兒張雯也就行了,反正家中僱了保姆,沒什麼家務事好操勞的。可梁心潔就是不同意,她說,年紀輕輕的就整天無所事事,我會憋死的。當年讀那麼多書白讀了?張達敏說,你給我當顧問啊,我在公司給你安排個閒職,反正工資領的是我們自己的錢,你要多少就多少!梁心潔說,你想得臭美!
梁心潔認定,女人沒有一份自己的事業,難以自立,不光是男人的附庸,甚至成了社會的附屬品!
梁心潔的工作以認真、勤勉深得與她共事的各位領導同事交口稱讚。人們常用一絲不苟來誇獎人總是會有些過了,但梁心潔卻幾乎完美地詮釋了這個成語。時間一長,人們也都知道她先生張達敏事業輝煌騰達,而這麼一個“貴夫人”,並且還是這般的靚麗美貌,憑一介嬌弱女子之軀竟能達到如此層次的業績,確實讓人歎為觀止!
張達敏朝氣蓬勃,女兒張雯活潑可愛,聰明伶俐,在幼兒園也深得老師的喜愛。如此一個溫馨的家庭,不僅讓人羨慕至極,連梁心潔自己也十分的滿足。當然,那件生命中的隱痛將是永遠也解脫不掉的,讓它伴隨自己走完這幸福的一生吧!梁心潔每逢偶然觸控到那塊早已厚厚結痂的傷疤,總是這樣自我安慰的。反正一切都過去了。
誰知,吳文忠卻突如其來!而梁心潔從對吳文忠的深深瞭解和他電話中的口氣來判斷,吳文忠找自己絕對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今天的約見是不可能出現的。她遲疑沉吟許久,電話那頭吳文忠又低聲地要求了兩遍,一定撥個忙談一談!語調近乎哀求。梁心潔擠出兩個字好吧。吳文忠馬上說,在哪兒?梁心潔想都沒想就說,那就到西湖公園怡心茶樓吧。這話一出口,她馬上嚇了一大跳,真的是鬼使神差,人家避還避不了的,自己為什麼偏偏選了這個特殊的地方?梁心潔輕輕地關上手機,深深地嘆了口氣,呆坐在半遮攔的辦公桌前,一切都由命了……
約定是下班後,梁心潔還是提前半個小時離開公司。其實從公司到西湖根本不用搭車,公司就在湖西路上,步行過去頂多十幾分鍾。她在公司裡坐不住了,很想出來透透氣,特別很想呼吸一下西湖那特殊的自然清香空氣。
走到樓下,她突然想起應該給張達敏去個電話,讓他去接張雯,自己要遲點回家。吳文忠來找自己的事當然不能直說,就說是工作上需要加班。張達敏很爽快地答應了,說晚上剛好沒有應酬,有空。你慢慢做吧,別急!梁心潔輕輕吁了一口氣,心頭某個地方似乎輕鬆了一點,但馬上又被一股莫名的恐懼重重地壓迫著。
西湖公園她已經來過無數次了,逢節假日只要不是回鯉城或回瓷都探親,女兒總會央求著要去動物園看熊貓。女兒從第一次見到熊貓就與它結下不解之緣。每次來到熊貓館都要隔著鐵絲網跟熊貓絮絮叨叨地講個半天話。那次聽說熊貓寶寶病了,張雯硬鬧著要去動物園看它。梁心潔特地買了一掛香蕉,卻碰上熊貓館關閉。哭得小張雯像個淚人似的。動物園就在西湖公園邊,每次讓小張雯跟熊貓玩個夠了,然後全家到西湖蕩蕩小舟,散散步,最後選一家可口的酒樓飯店吃上一頓晚餐,一天也就過去了。因此,西湖給予這個三口小家庭總是一種溫馨的誘惑,總是愉悅與歡樂的代名詞。不過,梁心潔內心深處掩藏著的那一次西湖情景,卻永遠是灰色的。那是她人生的一個驛站,也是她命運經歷決定性的轉折之前的特殊時刻,更具體地說是她與吳文忠分手的最後見證。
那次是梁心潔第一次到西湖公園。
梁心潔不想馬上到怡心茶樓,她還需要時間來整理一下自己慌亂的心緒。當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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