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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心無形中又增添了重重的壓力,這一年來的憂憂思思更形象地化為可觸控的實體橫亙在心頭。吳文忠知道梁心潔是深愛著自己的,自兩年前兩人確定戀愛關係始他就深信不疑。人常說,熱戀中的男女是覺察不到對方的缺點的。是不是自己的缺點過於突出?還是熱戀中的她依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梁心潔對吳文忠的優柔寡斷缺乏主見的性格已經多次明裡暗裡地指出過。在她生氣時甚至曾說過,你怎麼就不能像張達敏那樣有點主見?!當然,這話梁心潔只說過一次,她也明白張達敏依舊在暗暗地戀著她,只不過為了兄弟姐妹般的情誼,為了老鄉的分上,他還保持著當初入學時三人之間的友好關係。
自三位小老鄉相識後,往來就立刻頻繁起來。更多的時候是兩位男生主動邀請,仨出仨進,鄉情一下子火熱熱地濃了。梁心潔漸漸地覺察出,這兩位老鄉兄對自己都有意思了,只不過誰也沒有點破而已。深夜轉側難眠,梁心潔總是將兩個人拿出來對比,一根丘位元的小小箭矢在心頭忽左忽右地搖擺著,就像鬧鐘的鐘擺,不知最終該射往何方。張達敏身高體壯,長得帥氣,還打得一手好籃球。性格外向,交朋結友十分熱情,大一第一學期就收到了不少女生熱得冒煙的求愛信。而吳文忠則內斂許多,中等身材,白淨斯文,完全不像是山溝裡的農家子弟。學業上,吳文忠總是數一數二,而且積極參加集體活動,熱心校院班級工作,並總能表現出超越的非凡才幹。不久就被選為學院團委委員,又被院黨委列為發展入黨積極分子。讀不好書則是張達敏最大的缺陷。可能是家庭條件太過優越,他總有花不完的錢,三天兩頭與幾個鐵哥們到校外小酒樓鬧個天翻地覆,為此還受到系老師的批評。加上他將心思花在梁心潔身上越來越重,除了跟同學喝酒K歌外,就是想著法子讓梁心潔高興喜歡。這麼一來,哪還有心思讀書?第一學年就補考了3科。而張達敏卻無事人一般,照樣我行我素,瀟灑自如。
照說梁心潔應該較堅決地偏向吳文忠才對。然而一些不得不考慮的世俗觀念與客觀現實總是讓她舉棋不定。張達敏家居鬧市且經濟條件優越,而吳文忠卻是大山溝農民的兒子。當今社會這點最是不容忽視的重要因素。論相貌,張達敏大帥哥一個無可非議。然而從內心深處來講,梁心潔倒更傾向於溫文爾雅的吳文忠。不過,往往在一些場合,張達敏逢事果敢決斷,一口應允鐵板釘釘;吳文忠則思考再三瞻前顧後難以下手。每逢此情此境,梁心潔心裡又搖擺起小箭矢遊移不定。
這社會就像寬闊的大草原,兩匹雄馬追逐著一匹漂亮的小母馬,各展神威;小母馬則穿梭迴旋於他們之間,芳心緊閉,躊躇躑躅。當然,三匹馬之外還有一雙雙熱烈的眼睛緊盯著雄馬或母馬,蠢蠢欲動。於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磁場,各自在自己與核心的距離上循規蹈矩地運轉著,大家都期待著奇蹟的發生,也都擔心著什麼時候一不小心被甩出圈外。
儘管存在著如此微妙的關係,三位鯉城老鄉同學依舊保持著一個三角形的穩定性,日子也就在這一邊或那一邊或長或短的變化中悄悄地流過三角形的每一邊。
讓梁心潔最後下定決心把繡球拋給吳文忠的是同窗女友俞文娟那天晚上的一席肺腑之言。俞文娟與梁心潔同系不同班,但是同一個宿舍的好友。兩人交情很深,直至無話不談。俞文娟的爸媽都在上海越劇院,爸爸搞編劇,媽媽是個小有名氣的青衣演員。俞文娟平時在班級院系文娛活動中常能編個小品唱段越劇什麼的,是個活躍分子。
一天晚飯後,梁心潔與俞文娟到校園裡的小湖邊閒聊。梁心潔向好友坦訴自己左右為難的情場困惑,拿不定主意苦苦自己煎熬。與梁心潔同齡的俞文娟顯出比年齡老練許多的世故,幫梁心潔分析權衡,最後以駭人聽聞的錚言把梁心潔那支小小的箭矢導射向吳文忠。她說,人們常說,靚妻一半別人的;但更多的人卻沒看到,帥夫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一半才天曉得!不過她鄭重補充宣告:本姑娘絕對不會去追張達敏,不是使計奪好友之愛。
應該說俞文娟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和現實基礎,但如果沒有梁心潔刻骨銘心的慘痛記憶,也不一定能那麼有效地敲定梁心潔芳心所向。梁心潔的父親是縣城中學的一名音樂老師,人長得極帥,梁心潔的美貌幾乎從父親的長相剋隆而來。當年在輔導縣文藝宣傳隊演員練聲時,他被一名上山下鄉知青女演員勾了魂,待生米煮成熟飯,不得不狠心與梁心潔那當社辦廠工人的母親離婚。那年梁心潔才3歲。爸爸與新婚小演員雙雙調往鯉城市區,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