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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冉蘇很多年前剛回國打算外出工作自己拿著從小的積蓄買的小屋,嫁進尉家後一直閒置,稍微打掃擺弄了倒也溫馨乾淨,而且這小屋雖然屬於古老建築了,但紅褐色質樸的牆壁纏繞著綠綠清翠的藤蔓讓人心裡寧靜安詳,窗前就有一個百年大樹綠蔭,籠罩著四處可感受到那盎然的涼夏景色。
……環境怡然,單人居住,安全有待考量。
律師眯著眼仔細打量,心想著可以回去對尉董交差了,要是這尉夫人過得不好,指不定又出什麼事兒。
冉蘇沒注意那律師不著痕跡的掃視,她怔怔的凝視著這薄薄的一張紙,鮮明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映入眼簾,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難以言喻的笑意,十六年來心心念唸的紙,她和俞向依交手的時候冷著說勉強不輕易給,她抱著尉至的想要卻不能說的紙,如今就那樣平平的攤在她的眼前, 清楚明亮。
耳邊似乎還縈繞著他忍痛低沉道暗啞呢喃:“蘇子,我放你走,如果你會比在我身邊快樂一點,那麼我放你走,我讓你離開……”
想著想著,她嘴角咬得死緊,清淡雅緻的臉龐微微蘊含著透白蒼涼的氣息。
她一筆一字,認真到不行的寫下自己寥寥幾個筆畫的字。
在最後一收時竟不能一氣呵成,頓了頓筆跡有些難看僵硬。
失神凝視半晌,她暗自嘲諷,他給的禮物,他遲了十六年給她的禮物,如今她收下了,竟不知是那般滋味,就像一隻已被圈養已久的鳥兒,金絲雀顛簸半生,出了束縛已久的籠子卻對外界茫然若失,沒了方向的尋找慾念,只殘留著絲絲無法辨別的味道。
“尉夫人,也算我多事,勸您一句,世事本無常,重要的是在一起而不是牽腸掛肚無處話衷腸。”
那人靜靜看了許久,想到那個商界冷靜自負的男人的點點叮囑細心的模樣,再看看這個風韻雅緻的女子,他只覺得歲月從來是厚待有緣人的,他從不是念文科的,年紀也已大,但到底也會是過來人,看不下去便不禁出口了。
聞言,她一震,頓了頓,淡淡笑笑,垂下眼眸點點頭,恬淡而平靜。
“冉蘇姐,在嗎?”
門沒關,那個修長的身影擠進了狹小的房子,白襯衫黑褲子,整潔而儒雅,他望了望那張紙,然後走到冉蘇旁邊坐下。
“那麼我告辭了。”那律師也是明眼人,立刻走了也不用送。
只見薛爾然晃了晃神,思忖半晌,在冉蘇剛要起身時他就拉著她的手輕輕啟口:“冉蘇姐,你該嫁給我了對嗎?”
夫妻一場 六十五 離婚女人
冉蘇:“司晴,你死前糊塗,不代表我也糊塗。”
我跟你賭,他愛的是你,雖然你死了,但他該知道你沒有說出口的情意。
失去的追不回來,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是清楚的走好每一步,只願在有一天幡然醒悟的同時能不後悔曾經做過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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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蘇姐,你是不是該嫁給我了?”
那人拉著她的手不放,儒雅斯文的臉龐靜靜的凝視著她。
帶著點點綠意飄進老式視窗的風輕輕拂過她寧靜若水的臉龐,她回望著薛爾然,半晌,低低的抿唇無聲的笑笑,有幾分惆悵,又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半站著身,像個長輩一般揉揉他柔軟的髮絲,低低的呢喃自語:“我以為,你會明白,沒想到今天你還是不懂……”
薛爾然也站起身,沉默的注視著她幾秒,於是垂下眼聲音清亮而淺淡的忽然嘆息著,“其實,你從來沒打算嫁給我對不對?”
她跟他一起離開尉家,她平靜淡漠,他甚至以為她需要自己安慰,總想將她摟進懷裡,可她沒有,她的表情在車子上沉靜的不可思議,連眼淚都彷彿不會出現。
其實,在他們少許碰面的日子裡,在一起很自然但還是少了什麼,雖然當初她許諾她要離婚嫁給自己一樣,但除了那一天他們甚至沒有任何的接觸,他甚至無數次的想,也許她的回答不過是對一個剛失去至親的人的一個美好的安慰罷了。
這些日子,他總回想以前跟著冉蘇和表姐在一起的場景,很快樂,很美好,稚嫩青澀但舒心,可如今,他們都不年輕了,他本以為她過得不開心,但當他聽到那個男人隱忍而深沉的將自己妻子讓他接走的時候的話語,他突然豁然感到一陣難以明說的感受,原來他以為這份不情願開頭的婚姻也許並不是那麼簡單而不快樂,對於那個男人是如此,對於眼前這個女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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