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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想你表姐嗎?”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失神的回視窗外,不知什麼景色攫住了她的視線,只有她飄渺深沉的眼眸在怔怔的冥想。
“想,很想。”
聞言,她嘆息,也略略失神的低低點頭。
他如何不想,那個從小護著他,聽他說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憧憬和喜歡,她總是保護著他,他是獨子,小時候也總是膽怯,只有那個大自己幾歲的表姐帶著他和他一起玩,和眼前的女子一起過完了最快樂的童年,午夜夢迴,深夜驚醒,他甚至懷疑她還在,一直不曾離開。
可你想的從來都是你的表姐,而不是司晴。
她無聲的淡笑著,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失落,她回握 著薛爾然的手,淺笑輕聲道:“爾然,我們去看看司晴吧。”
……
墓園離冉蘇偏遠的小屋子並不遠,她的屋子至今都沒有拆遷也因為是偏遠地區,所幸還保留著,他們開車過去用不了多少時間,一路上兩兩無語,他猜不透她要如何,而她卻總看著窗外沉默若失。
恍惚間,那些車外飛馳過去的景物就像歲月的流逝,不管你願不願意,要失去的總要失去,要遺忘的總要遺忘……
思及此,她忽然緊緊攥著腿上的衣裙一角,神色難測,可是……司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這個男人到你死了還只是當你是表姐,也許你不願意讓他知道,這輩子都不需要知道,可不管你死了還是活著,他該知道的事情總要知道的,人這一生總得明明白白的活到最後才不至於後悔莫及。
我給了他時間,可他終究沒有自己想通。
漢白玉的墓碑略略有些灰涼,旁邊沒有雜草,墓園的管理很好,空氣中依稀透著幾許寂寥哀傷,不遠處還有模模糊糊的哀哭聲隱約傳來,那是座新墳,圍著許多人,透過風傳來的涼意更深,那種斷斷續續悲慟到極致的鳴哭不由得讓園子裡染上一層淡淡薄薄的傷感。
他和她同時蹲下,她沒有看身旁的男子,只是輕輕撫著墓碑宛如在替那個隨風消逝的女子梳理著柔軟的發,柔和而溫暖。
“爾然,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想要娶我嗎?”
冉蘇還在用手擦拭著那漢白玉製作的墓碑,手上染了灰還是一徑撫摸著。
他望著那墓碑也有幾分怔忡,垂下眼,凝視著她細緻清雅的面容,眼神飄忽的回道:“因為,娶你是我的夢想。”
從小的夢想。他小時候有些自閉,表姐帶著他到處看看,他第一個看到的外人就是冉蘇,他看到她低低默然的坐在臺階上失神,明明是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卻流露出不一樣的風采,當她抬起頭突然漾開了溫柔到極致的笑容,像破冰的美麗,最後他才知道那是對錶姐笑的。
可,他還是希望能和表姐一樣陪著這樣一個小女孩在一起,最好能保護她,永遠永遠,可他這幾天似乎有點明白了,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保護,她也從來不是個弱女子,她需要的或許是另一種能夠滲入她心魂的魄力,他沒有,他似乎沒有。
“夢想?爾然,婚姻從來都不是夢想而是現實,愛情也是一樣。”她終於收回了手,也不管不顧手上的汙漬與灰塵,拉過他站在墓碑前面,眼神平靜而深沉。“薛爾然,你知道,司晴是我最好的朋友嗎?”
“我知道。”他點點頭,毫不懷疑。就連他表姐死之前發給他的簡訊殘留著對眼前那個女子的不捨的,他想,他們更應該在一起了,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適合。
“你真的知道?你不知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是那種可以託孤但不能託男人的朋友。你表姐她死前糊塗,不代表我也糊塗,她心愛的男人我可以重視但絕不可能接受。”
聞言,他一震,倒退了幾步,有些難耐的微微抿唇哆嗦,半晌,終於對上她清淨而深幽的眼眸,聲音艱澀的說道:“冉蘇姐,你不能亂說。”
“薛爾然,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感覺不到司晴是愛你的,我更不信你真的對她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那個女人總笑她太過敏感,她承認,她怎麼會感覺不出薛爾然從笑莫名對她的好感,她不理會,是因為她能感覺到那個女人對自己表弟的心意,她更能感覺那個男人對自己表姐無法領會的依賴與喜歡,只是司晴太小心了,只是薛爾然對自己太執著。
她死了,臨死之前都懦弱的不敢說出口,她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推給了自己,以為圓了這個男人的夢,以為能有人照顧離婚之後的他,可她錯了,她冉蘇怎麼會讓這個男人白白的浪費自己好友的一番情深,即使這個女人死了,她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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