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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疼,胸口汩汩的流淌熱疼到冰涼的液體,為了今天看到這一幕的自己,也為了昨天很可能也看見過相同這幕的冉蘇。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迴圈,即使他一再遺忘都改變不了轉了一回的命輪。
怔忡的望著渺茫只剩下空氣的前方,他的目光仿若定視不曾改變。
突然,肩上輕輕被拍的觸感讓他猛然一驚回了神,只聽見後方熟悉的嗓音輕聲響起:“……爸,你真的做好了準備失去媽?”
只見尉至皺著眉頭,一身剛甦醒來不及換輕薄絲質睡衣,挺拔俊朗的站在他身後,眼神露出幾抹擔憂與焦急。
回望一臉奈何憂心的兒子,他笑笑,嘴角勾起內斂而優雅的笑意,看著和他並肩偉岸的男子,他的心一下松又一下抽,攬過兒子的肩膀,磁性渾厚的嗓音淡淡地道:“兒子,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在想,你母親做得很對,當年四歲的寶寶可不會那麼有理智沉著的面對爸媽的分手,你小時候敏感的很,雖說懂事但也比一般人更敏感脆弱,不一定能接受我們的分離,現在聽見你那麼問我,兒子,你老子我還是很開心的。”
那是身為人父的驕傲,一個擁有你和你相伴半生的女子共同血緣的存在,一個能和他一起負擔一切悲歡離合的男人,他竟覺得是那麼值得,回頭想想,即便是他真的不再愛冉蘇,即便是他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愛的死去活來,他也會願意單單為了家庭和孩子放手,因為那其中的感情是比愛情更深更遠無法取代的重量。
面對著這張酷似自己卻已然能獨當一面的俊顏,那種無法言語的滿足與安心默默地安慰著自己隱忍痛楚的心房,很暖很舒服也很自豪。
“爸,我現在可沒跟你開玩笑啊。”那頭哭喪著臉,奈何的面對一臉強裝輕鬆的父親,沒好氣的低沉咕噥道。
聞言,他怔了怔,收斂了笑意,俊美成熟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見他嘴角習慣性的翹起,語音淺低沉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好失去你媽的準備,但如果我們不分開我們永遠只能活在過去當中,我不想你母親怨我一輩子禁錮了她的一生,她忍了那麼久,總該輪到我試試那個滋味,這才公平,而且不管我受不受得了,你媽十六年的願望,我再不願也是要為她達成的……”
“……”
張口無語,尉至曾聽他小伯伯,也就是尉墨軒曾經氣極著諷刺自己的父親,直說他爸是著了魔的瘋子,非得找罪受忍一個冷冰冰的女子十數年!
可他此刻聽著真真覺得有那麼一段能夠以心比心的婚姻合該是那般美好的,就算這段婚姻勉強經歷了十六年,看似荒誕無謂的光陰但到底經歷過就是不一樣的,時間歲月打磨出來的感情與人一般循循漸進,成熟睿智的。
“尉至,你懂嗎,只有離婚我才能真正贏得回你母親的心。”或者說,是釋放她這些年心裡的苦痛,那些積壓已久的需要更多的是空間。
也或許,只有分別才能讓我們更加看清彼此需要的是什麼,他曾懦弱的希望與她一輩子糾葛,但到底太無底了,他們需要的還是一個視窗,一個需要釋放需要距離的視窗。
雖然,他狠心放開她的手時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但品嚐分別可能也是珍惜的一種方式吧。
“就算有一天她選擇了那個姓薛的結了婚?”
淡淡的挑眉,尉至有些沉思的反問。
“那我就等她離婚。”雖然會心痛,但他不在意,不在意她後來屬於誰,只要她最後回來就好了。
“如果這輩子都不離呢?”
“前夫總能去敘敘舊的吧?我看她兩眼就好。”
微微瞪了尉至兩眼,尉行雲眼神微微閃過片刻的失神,惆悵的味道劃過心房,徒留靜靜的平靜。
聞言,尉至無力的吁了口氣,聳聳肩,雙手一攤表示無奈。
他不曾見過父親委曲求全的樣子,但常常例外的原因皆是因為母親,他已經看夠了,自然也只能見怪不怪,拍了拍父親的肩膀,隨後摟著他轉身走進大門。
如父親所說,尉至也認為,此刻冉蘇需要的是空間,沒有丈夫,沒有兒子,只是冉蘇的選擇與離別,也該是讓母親出門透透氣的時候了。
即使不回來,他們也依然是一家人。
……
離開尉家第二天,冉蘇迎進了ZK集團的首席律師顧問,屬於大材小用了,恭敬的拿著一張薄薄的紙禮貌的對她說道:“尉董說,您只需要填下名字,有任何事情他會處理。”
這房子很小但精緻古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