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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顧自地拾起那珊瑚海色的指甲油,往指甲上塗去,便心道:貼著寫得有模有樣的名品標籤,實際上,還不知道是哪個季度的滯銷產品呢!
她本想這麼心口如一地說出來。但看著宦淑塗抹指甲的自我陶醉的模樣,她便挑高了嗓門道:“可不是!那可是林振宇寫的!是同事?還是其他的什麼?”她說罷兩手一揚,下頜高抬,兩眼放光,作出一副欲窺探別人**的神秘兮兮的模樣。
明睿和宦淑是去年在浦東工作時候認識的。宦淑工作比她出色,平時常常關照著她,也關照著林振宇。當然,林振宇初來的時候,宦淑對他的關照要比對明睿的關照多得多,林振宇升職也比明睿升職得快。因此,明睿一度認為覃宦淑和林振宇已經從同事關係演變成了戀人關係。
這倒真是難為她的腦細胞作這番胡思亂想子虛烏有的揣測了。
但宦淑來不及去反駁,只見她被明睿一拉扯弄疼了頭髮,指甲油也塗花了樣,遂佯嗔道:“作死的!毛手毛腳又要拔疼了我的頭髮!瞧瞧——”她把指甲伸到嘴唇邊吹了口氣,又道,“好好的指甲油都被你給糟蹋了。”
“糟蹋了便糟蹋了唄”,明睿被宦淑一呵斥,便從自我陶醉中醒來繼續為她梳頭,口中毫不同情地繼續道:“住在如此寒酸的破房子裡,還把自己打扮得這麼尊貴奢華,怪不得外人見了,又要說這弄堂裡出了個‘拜金女’嘍——那林振宇的母親怎麼說來著?離她兒子遠點,別把她兒子辛辛苦苦掙的幾個錢給擄走敗光了,到時候她老無所依怪罪的可是你——”
明睿這般說辭也並不無道理,因為林母確實是對宦淑不滿。但是,宦淑心中也不滿,每每想到自己掙錢花錢來梳妝打扮,旁人還要對她指手畫腳的,她心中便有幾分不高興。
她會做如何反應呢?只見她把手中的細毛刷放下,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算是對明睿的回答。
她的心中一定是這般想到:林振宇能“辛辛苦苦”掙幾個錢還不是託了倪潔的洪福?而且,就憑他那從小被訓練出來的斤斤計較的鐵公雞作風,自己就算是下定了決心要把他敗光,也只怕是像上蜀道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呢。
“全身上下瘦的都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了,還把那樣大紅大紫的蕾絲披肩披在肩頭,別人見了讚美她幾句,她還真的以為是好看呢——”明睿喋喋不休起來,又要繼續發表她的長篇大論,“呵,那簡直像是把屍布蓋在一架枯骨上面。看她走進走出的也還戴著耳環和項鍊,想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俏麗過的,不過如今怎麼會這般骨瘦如柴面色暗黃呢?不會是幹了什麼不正當的勾當被逮著了受過牢獄之災吧?像販賣毒品,槍支彈藥什麼的——要真是那樣的話那她也太膽大和不道德了。又或許是跟哪個男人好過之後又被拋棄了,自己拖著個孩子到處討生活,東奔西走的累得模樣兒都走了形——不過那樣林振宇也忒悽慘了,從小就沒了父親。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從來沒見過林振宇的父親,他不會是個娼妓的兒子吧?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明睿時不時會來宦淑居住的地方坐一坐,她也曾經在樓道里見過林振宇的母親,林母那副怪異的模樣確實在她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還挑撥別人說自己拜金,林母不也是拜金?宦淑暗道:“只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年輕的容貌和打扮的資本罷了。”
但她只是心裡這般道,口頭上宦淑不去管林母,反而是撂開了話題道:“她兒子生的那麼俊俏的一個人,怎麼會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他母親姓王,他可是姓林,虧你這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還把他介紹給我認識,誤解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行了,要說我打扮得漂亮突出了一點,也不過是為了做片更漂亮的綠葉襯托鮮花的紅豔而已。來——把那瓶子遞給我,我還得再撲層bb霜,我的面板似乎總是不夠白呢——”
的確,宦淑是透過明睿認識林振宇的。明睿的男朋友和林振宇曾經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後來散了夥,宦淑引薦林振宇到她們任職的銀行裡工作。卻不想林振宇發展得這樣成功,如今在銀行裡比誰都出風頭,回想起自己男朋友的慘淡情況,明睿心中不免有些嫉妒。但和他們這麼些時日的交情了,她也不想就此表現出來讓宦淑察覺。
因此,她便急衝衝地打斷對方,道:“stop!剛剛那瓶bb霜已經被你揮霍得所剩無幾了,你要再撲就真成白雪公主了。你可別以為成為白雪公主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實話告訴你噢,這裡的小矮人啊,加上我也湊不齊七個。再者——現在已經五點半,我們從浦東到外灘,七點必須趕到呢。”她說著把手上的鐘表伸給宦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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