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不……”舞鳶的喉頭抽緊,只能虛弱地吐出這一個字,她太驚訝了,要她遠嫁匈奴,而舞羚卻成為安胥的妻她才應該是安胥的妻啊,不是嗎?她不要!不要!“為什麼是我?可以找別人嫁到匈奴,為什麼是我”
“舞鳶……”華嫽軟言勸慰:“不是我們希望這麼做,可是……也沒有其他適合年齡的王室貴族女子了。”
“為什麼一定要我”舞鳶還是不講理地胡鬧著,她為什麼不能自私?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要她嫁去匈奴,而她喜歡的男人卻娶了她姐姐,誰來想想她會有什麼樣的心情“舞鳶,別再鬧了。”歸耆別無他法,只得拿出爹的威嚴來,他下達命令:“就這麼決定了吧!”舞鳶知道再怎麼跟爹孃說,他們都不會懂的,他們當年的婚姻是由父母作的主,他們的子女也應如此,這是傳統,這是理所當然。
對了,她可以求助於舞羚,舞羚也不願意吧!是不是?她愛的是殷闐啊,除了殷闐,她還願意嫁其他的人嗎?然而,舞羚從剛才到現在,都只是一直安靜柔順地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舞羚,你說話啊!”舞鳶焦慮地去拉她的手,“你不想嫁給安胥的,不是嗎?你向來把他當弟弟一樣的,不是嗎?”舞羚卻只是瞅著她看,幽幽的眼神,略帶悲哀的眼睛,靜靜地瞅著她,然後仍是一句話不說,慢慢走了出去。
“舞羚!”舞鳶追出去,一手拉住她。
“殷闐才剛死,你真的願意就這麼嫁給安胥?”
“你要我說什麼?”舞羚哀怨煩躁地甩開妹妹,“我不想嫁安胥,可是我能怎麼樣?說不嗎?沒有用的,誰會聽我?”舞鳶寒了心。她早該知道姐姐的個性,她逆來順受,就像成千上萬個樓蘭女子一樣,一輩子交由父母安排。
舞鳶也是樓蘭女子,可是她不甘。她放棄舞羚,轉而求助另一個希望,她衝出家門,直直奔進王宮,她只剩下安胥了,安胥……
舞鳶滿懷著把握,安胥不會願意娶舞羚的,他說過要一輩子待她好的不是嗎?那麼,安胥可以去向王后請求,請她收回成命,那一切就可以恢復原狀,她不必嫁去匈奴,仍然可以跟安胥在一起一看見安胥,舞鳶壓抑已久的淚水就忍不住決堤,一串串如珍珠般滾落雙頰。
“鳶,別哭,別哭,你怎麼了?”眼見四下無人,安胥攬她入懷,心疼而焦慮地撫慰著她。
“我剛才聽我爹說……”她抽了抽鼻子,珠淚漣漣,眼中還閃著晶瑩淚光。
“他們要你娶舞羚啊!還要把我嫁去匈奴!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舞鳶把頭埋在安胥的胸前,一句一句激動地埋怨著,滿心以為安胥會認同她,跟她一起為自己的未來堅持,然而舞鳶等了許久許久,他都不發一言,而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怎麼了?舞鳶倏地抬頭,清楚看見安胥斯文俊秀的臉龐上有的只是痛苦掙扎的表情,無奈,卻又無能為力。剎那間,彷若有根鞭子往舞鳶的心狠狠一抽,她又痛又難過……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舞鳶無力地推開他,無法置信地望進他的眼睛深處。
“鳶,你要知道,我現在什麼權力也沒有,母命難違,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安胥閉了閉眼,痛苦而無奈,他的心中已經掙扎了很久,雖然殷闐死了,他將是樓蘭理所當然的王儲,可是在他坐上王位之前,他沒有權勢。他甚至於想到,如果現在因為舞鳶的事而去忤逆父母,對他的未來是否有影響?
舞鳶盯著安胥,緊緊盯著他,想努力找尋僅存的一絲機會,她急促地抓住他的手。
“可是我們可以努力的,不是嗎?你可以去要求王后,我可以去說服我的爹孃,我們試試看!我不想嫁去匈奴啊!”
“我當然不想你嫁,可是……”他長嘆,“不可能,沒有用的。”
“你連試都不試,怎麼知道沒用?”舞鳶氣極,淚水直落而下。
“鳶”他緊緊抓著她的手,想讓她安靜下來,可是那一剎那,舞鳶忽然明白了他不肯。即使是為他們倆的未來付出那麼一點點努力,他也做不到。
她心冷、絕望,徹底的絕望,對這整個狀況絕望,對安胥也絕望。枉費她從小認定她必是他的妻,然而這個原本應該是她丈夫的人,說過愛她、說過這一輩子都要好好待她的人,在困難來臨的時候,竟願意將她拱手讓人。
她看清了他,他甚至算不上是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應該勇敢堅定,任憑風風雨雨,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保護自己所要的,目空一切,傲然挺立,就像棠靖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