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正因為痛,所以怨恨!正因為無法忘記那些傷,所以也無法對他的一切寬容忍讓!
再也無法相信他說的話,再也無法安心地待在他身邊,除了逃避還是逃避,為了保護自己,只有隱忍一切,不再面對這個男人!
他給予的,他不敢再要,他說的,他始終認為是他心血來潮。
結果,是因為拼命要保護自己,所以才……讓他不斷在受傷嗎?
可是,明明傷痕累累的是自己才對啊……
造就了今天的他,身上再也沒有一片完整的肌膚,面對那些攀附在自己面板上的傷疤,連自己都噁心得想要吐,難以再充滿希望地生存著,冷冷地看待這個世界,用嘲諷和灰暗填滿自己心靈地活下去的人,不正是司徒空嗎?
就是眼前這個胸膛上中了兩槍,倒下去後不再動彈,就此撒手一切的司徒空!
痛!痛不欲生卻仍然想活下去!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你又看到了嗎?
你只是這樣簡簡單單地倒下去閉上眼睛,就想這樣結束了一切嗎!
急救人員圍了過來,三個人,其中一個用棉墊、布條給司徒空的槍傷做應急處理,另外兩個矯正他的姿勢,準備把他抬起來。
JESEN不肯放開她哥哥,醫療兵不斷告訴她不能壓住傷者的胸口,不能給他的胸腔造成壓力,也不要去搖晃他。醫療兵不斷對她重複忌諱的舉動,但她卻只是哭而已。
JESEN不軟弱,但也不堅強,她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強,但碰到突發狀況,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驚慌失措。她現在沒有時間理會上官七戒,腦子裡只是想起了當初看著哥哥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時,臉色蒼白得像蠟紙的情形,她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比那次更糟糕,正因為心裡沒底,所以她又恐慌又痛恨!
急救人員拿她沒折,這些身份特殊的醫療兵採取的手段總是乾脆卻粗暴,他們有人把JESEN強行拉開,阻止她不要靠近傷者。
JESEN的嘴巴里滿是洩憤之詞:“上官七戒,你去死!該死的是你,是你!我哥要是死了,我把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你等著!!”
罵吧,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如果罵了舒服,就儘管罵吧!
夙的內心竟出奇的平靜,面對辱罵他甘願承受,的確這時候沒有理由不讓JESEN痛恨他,因為她是司徒空的妹妹,司徒空為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吃了子|彈,不是親人不是知己,不是生死之交,甚至,應該是排斥的物件。
接受了恩惠,卻沒有辦法被感動,這樣的他,只有被唾罵的資格吧。
“你哥要是死了,你儘管把我碎屍萬段!”他狠狠咬住牙,痛徹心扉地低語。
螺旋槳掀起的狂風颳亂他的秀髮,劉海在眼前拍打,陣陣疼痛。
面臨過太多生死的場面,面對過太多戰友的死去離別,他的靈魂對於“死”這個字眼很麻木,血變冷了之後就再也無法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像JESEN那樣哭喊焦急,發洩出心中的恐懼。
夙堅毅的面容看起來很冷靜,一剎那的恐慌已經過去了,他這種人很習慣剋制情緒,讓自己顯得冷酷理性。定了下心神,雙手緊緊握拳,利索地跟著醫療兵抬起的司徒空,往直升機那邊走。看上去,他滿腦子有的似乎只是使命和任務而已。
特殊的訓練以及戰場的薰陶,讓他渾身散發的氣息永遠是鋼鐵般的,在JESEN眼中,或許此刻的他有點不近人情,堅決地閉上嘴巴,吞嚥焦慮,冷靜自制已經不是他的能力,而是溶入了他的血液中變成了一種“氣質”!
JESEN拖住了他,甩手一耳光打在他蒼白如雪的臉上,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是眼底的驚訝與絕望深徹得彷彿要溢位眼眶。
JESEN扯住他的衣襟,把他用力往下拽,直到領口勒住了脖子:“上官七戒,你死一百次也沒用!你一條命能抵得了我哥哥的命嗎!這個世界本來就很殘忍,貧賤貴富生下來就註定了的,我哥哥沒有欠你什麼,但你給我記住,你欠我哥哥的,不止一條命!你根本不知道哥哥為你付出了什麼!!”
夙怔了一怔,被JESEN狠命推開。
JESEN雙目通紅地瞪著他:“你這個噁心的傢伙,不就是有張好看的臉蛋嗎!為什麼哥哥會喜歡你,為什麼他會喜歡你——!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記住!別痴心妄想!!”
咆哮的JESEN從他面前甩頭奔向直升機,這個女人一向心直口快,他習慣了。
他愣在原地,只是淡淡地悶哼一聲,氣得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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