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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也附和,“是呀!沒錯,聽說她不曾揚聲罵過人,柔柔淡淡地好像供奉在廟裡的聖水。”清澈無波。
落拓男子眉一皺,“聖水?”多奇怪的形容。
茶客壓低聲音透露,“我們洛陽城的商家都是靠二小姐提拔才能興盛,一大半的店鋪還是向玉壺山莊租的呢!”
“你的意思是說她財大氣粗以財富控制商家?”這是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大唐風氣雖開放,但單以一名女子的才能是難以出頭,除非仰賴祖上庇廕。
“哎呀!聽你說這話果然是外地人,玉壺山莊之所以興盛全靠二小姐的巧慧,否則哪有今日的風光。”果真是呆頭呆腦的外地人。
落拓男子微露訝色。“你們不會說她是生意人吧?”
一名女子能有如此作為?是誇大其實或是有高人相助?他實難相信纖弱一女能撐起洛陽一片天,叫人既畏且敬。
“嗯!頂尖的,所以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夥計都能獨當一面,不出半年的磨練就勝任掌櫃一職。”
“我們洛陽城的百姓都希望能在她手底下工作,可惜二小姐挑人的條件著實嚴苛。”
此一茶客的嘆息引起他一絲興味。“喔!是什麼條件讓你搖頭又嘆氣?”
好奇心呀!人之弊病。
“忠誠。”
“忠誠?”是他聽錯了吧!為人所僱工作本該忠誠,不難辦到才是。
“真的很難呀!”
“沒錯好難哦!”
一人嘆息,兩人嘆息,三人嘆息,全茶棚的人一致發出嘆息聲,好像非常難為,難如登天。
“有那麼難嗎?”男子好笑的聽著一片嘆息聲不絕於耳。
話才問完,有個大手往他背後一拍,“兄弟,聽我一句真心話,為二小姐工作真不是人乾的。”他是過來人。
不輕不重的音調並不可怕,但是茶棚內的客人一看見來者連忙起身恭敬彎腰,一會兒工夫溜得連老闆都不見人影,可說是一大奇景。
“請問兄臺是……”亂髮覆額下有雙目光凌厲的眼,可笑的情景讓他本能的升起防備。
“在下玉壺山莊的小小管事何處雨,兄臺尊姓大名呀?”多拐幾個不知情的外鄉人好交差,免得賬算在他頭上。
“秦關雷。”他不認為他只是個小管事,此人的氣勢不下於主公將侯。
“好名字,秦兄弟,有沒有意思找份好工作,我可以幫你引介。”反正死的是你不是我。
秦關雷心裡提防的問:“你剛說玉壺山莊的工作並非人乾的,莫非是誑人不成?”
“你……哈……哈……哈……”何處雨忍不住捧腹大笑,形象不若洛陽城百姓眼中沉穩自持的右管事。
“你在笑什麼?”有一絲不悅的秦關雷很想打碎他一口白牙。
“你好重的心機呀!看不出你是貪生怕死之輩。”他似謔似真的斜睇他一臉凌亂。
被人看透的惱意浮現在烏黑瞳目中。“我聽說要進貴莊工作的條件十分嚴苛。”
他是窮人,非常非常窮的窮人,所以他需要一份足堪裹腹的工作,而富有的玉壺山莊是第一選擇,也是他鎖定的目標。
不過,此刻引起他興趣的人卻是玉家二小姐,當地百姓敬畏如神明的無心觀音。
她當真無心嗎?真叫人期待。
“千萬別聽鄉野路人胡謅,我們講求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入山莊是死也離不開……”何處雨講得順口。
“咦!”秦關雷狐疑的一視。
“呃!我是說一入山莊是死也不願離開,甘心做牛做馬一輩子為二小姐工作。”哎!差點說漏嘴。
瞧他當年年幼無知為奸人所害,一失足成千古恨,簽下罪惡狀將把柄送到人家的手上,日操夜磨地無法可脫身,真叫人悲哀。
想來他也是翩翩俠士縱情於江湖中,誰知輕敵誤判了局勢,一個失神栽在小丫頭的算計下,翻不了身。
真應了那句聰明反被聰明誤,陰溝裡翻船自找死路怨不得人,幸好他不是唯一的倒黴鬼稍稍慰了不甘的心,替死不怕找不到伴。
“一輩子相當長,我想我對賣斷終身一事尚得考慮。”聽他所言似乎另有不可告人之危機。秦關雷內心多所琢磨。
死也離不開,甘心做牛做馬,這應該是簽了賣身契的長工,但聽他的語氣似有隱瞞。
“兄弟,考慮太多隻是平添煩惱,我向你保證全洛陽城找不到像敝家小姐這樣慷慨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