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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她還當是旁人嫉妒放出的流言,沒想到對自己愛寵有加的夫君居然堂而皇之的將青樓女子帶回家中翻雲覆雨,眼中無她的出雙入對。
她鬧,她惱,她不甘,夫妻大吵了一場才稍微平息丈夫拈花惹草的不良行徑。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事隔不到半年又故態復萌,這回他以她久未生子為由,硬是納了三房妾室,事前甚至未曾知會便將人迎進門。
這-口氣她如何吞得下,憑她的美貌何患無夫,一轉身斷絕夫妻情分迴轉玉壺山莊,即使要和女人共夫她寧可挑自己所愛的男人。
一步錯不代表步步錯,反正禪心向來冷心冷情不重男女之情;那麼獨守空閨又何妨,而且本來就是她搶了她的良緣,現在她不過是要回來罷了。
指腹為婚的物件本就是她,庶出的女兒就沒份擁有幸福嗎?她也是玉壺山莊的大小姐呀!
“別要紅了眼,我心疼。禪心只是掛名的妻子,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禪心冷得叫人無法親近。
“真的?”玉芙蓉淚眼婆婆,好不悽楚。
“真的,我何時欺瞞過你?”人在情字前毫無理智,耿西寧亦不例外。
她笑中含淚的望著他。“你想妹妹真能接納我嗎?”
“她不答應都不成,不然我休了她。”大話一出,虛浮的自尊如棉糖般膨脹。
“西寧哥,我愛你。”她含情脈脈的送上香吻。
“我也愛你,蓉妹,我一定會娶你的。”情字染上欲,眼眸漸轉紅。
娶嗎?
一陣嬌嚀吟哦在桃樹下傳開,交纏的兩具身體大膽的撫弄對方,渾然不避嫌的親密交歡,飄落一地的不只是桃瓣,還有錦衣紗裙。
此情此景是該欷吁,但迎著月色而來的玉禪心只是好笑,淡淡的月眉微微彎了彎,隨手摘了枝桃花踩著月色而去,笑意不曾停歇。
並非她無情,而是無心。
相愛嗎?我會成全的。在風中,清冷的笑聲竟揚起詭異,飄浮在桃花林稍,讓人發冷。
“什麼,取消婚禮?”
大廳上原本是鑼鼓喧天,一片喜氣,絡繹不絕的道賀聲連連,親族長輩笑不闔口地招呼賓客,個個喜氣洋洋的穿上一身紅等著新人拜堂。
誰知一拜天地四個字剛喊完,妍美靈秀的新娘子忽然扯下紅蓋頭棄於地,一臉與世無爭的神情說著婚禮取消,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宣佈要另行擇夫。
此舉無疑是氣炸了年事已高的老父,更讓新郎倌顏面無光的漲紅臉,不知所措的睜大雙眼瞠視原本該是他的新婚妻的女子。
沒人知道為何她會突出此舉,錯愕之餘賓客不免議論紛紛起來,面面相覷有些尷尬,不知是該繼續留下來恭賀百年好合或是拱手告退。
是留是走還真是為難了。
玉家老爺的鬍子都氣直了,為女兒的任性氣到說不出話來,偏偏他最寵的也是她。
全洛陽城百姓無人不知,玉老爺愛妻之深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是結縭十年未曾生育一兒半女,在妻子施予的壓力下,才勉強納妻子表妹為妾。
也許是玉夫人的大量感動了上蒼,新妾入門不到三個月即傳出喜訊,不到半年自己也受了孕,喜上加喜同年玉府迎進兩名新生兒。
玉老爺本就深愛妻子,自然偏寵正妻所生之幼女,而相較之下,對妾室之女就少了一份關注,即使兩人都是他的親骨肉。
這是眾所皆知的事,玉老爺也不諱言,百年之後要將玉壺山莊的一切悉數傳於她,因此打小就培養玉禪心經商的才能,大江南北地帶著她談生意。
耳濡目染下青出於藍,玉禪心十三歲那年談成第一筆生意開始,山莊的事務慢慢地移轉到她手上,近兩年玉老爺已完全不管事,安逸地等著坐享其福。
玉禪心懂得用人的重要性,在未接掌莊務前,便為自己找來兩位無可奈何的幫手,一內一外的幫助她穩固大權,不叫外人覬覦。
而今,這個“外人”算是漏了餡,她又何必客氣顧忌舊情多留顏面呢!
“老爺,你別生氣呀!二小姐這麼做自有她的用意。”長相不凡的男子青著臉暗歎。
好事輪不到他頭上,烏煙瘴氣的鳥事他一手包辦,真叫人好不委屈。
“她還能有什麼用意,昐明是看我教女不嚴的笑話。”不孝女,不孝女,養來何用?
玉老爺瞪大了雙眼,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老爺,二小姐不會‘無知’到這種地步,請老爺息怒。”另一名卓爾不群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