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關靖的忠誠與想念,鼻子頂著鼻子,相互愈吼愈大聲,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被包圍的關靖,閉上雙眼,冷冷下令。
“住口。”
簡單兩個字,聒噪的武將們,立刻把嘴閉上,安靜得像是全被割了舌頭。
男人們的喧鬧聲,讓關靖被焚香壓抑的頭痛,再度復發了。他擰眉揉著太陽穴,又說了一句。
“後退。”
穿著鐵靴的大腳們,集體後退三大步,離開臥榻旁邊。
確定身旁的嬌小女子,不再有被推撞的可能,也不會被武將們的大嗓門,轟炸得雙耳隆隆作響後,關靖才下達了,本該在第一句就說出口的命令。
“掌嘴。”
聽見最熟悉的命令,老早預備好的武將們,立刻有志一同的伸手,重重的往臉上打去,不但聲音清脆響亮,節奏還配合得極好,像是預先練習過似的,沒有一個人錯了拍子。
倒是鄭子鷹,連日來的夢境,終於成真,感動得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打自個兒耳光,把雙手都弄溼了。
直到武將們的雙頰,都被打得透紅,關靖才將食指一揮。
“多謝主公!”眾人這才停了掌嘴,乖乖的齊聲說著。
雖然被罰,但是所有的武將們,沒有一個人在心裡抱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反倒全都欣喜於關靖,終於又恢復常態。
啊,多麼熟悉的痛,這才是他們至死效忠不渝的主公啊!
“調查刺客的事情,有新的進展嗎?”關靖伸手端起,桌几上的茶碗,以碗蓋拂去茶葉,慢條斯理的輕啜一口。
雖然,身旁濃香陣陣,但是奇異的是,他的嗅覺與味覺都未受影響,茶湯的香氣一如往常,芳香宜人。
趁著鄭子鷹還在擦眼淚,吳達趕忙回答。
“連日的追查,已經查出,刺客先前曾經進出過,禮部侍郎陳淵的住處。陳淵對外人說過,那名刺客是故鄉的遠親。”
擦乾眼淚的鄭子鷹,哪裡肯放過表現的機會,搶著往下說。“我親自去陳淵的故鄉查過,那個刺客跟陳淵不是親戚,根本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陳淵,是禮部尚書黃門恩的學生。”關靖又啜了一口茶。“黃門恩與石玉是多年好友,而石玉與賈琥是親家。”
南國的官員不論大小、資歷、乃至於彼此之間,複雜的敵友關係、交情牽連,他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只是聽到“賈”字,武將們的臉,就像是包子般揪了起來,個個表情都兇惡如修羅夜叉。
“媽的,又是姓賈!”
“這件事情,肯定跟賈欣那老頭子脫不了關係。”
“主公,我這就帶人去,把賈欣給宰了。”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又被懲以掌嘴之罰。不同於先前的合奏,這回唯有他一人獨響。
一旁的沉香,靜靜的聽著眾人談論。
她早有聽聞,以賈欣為首的賈家一族,不論明裡暗裡,用盡各種手段,想要除去關靖這根眼中釘,卻始終沒有得逞。
而眼前的所見所聞,全都證實了,傳聞不假,關家與賈家的關係,已是水火不容的狀態。南國雖然戰勝了北國,但是朝中內鬥不休,比戰前更激烈。
“陳淵是怎麼死的?”關靖問著,早就預料到,陳淵只是一枚棋子,暗殺不論成敗與否,都會被犧牲。
“回稟主公,是自縊身亡的。”
“留有遺書嗎?”
武將們沉默下來,個個腦袋低垂。
“怎麼都不說話了?”關靖側身,手臂倚靠著臥榻的扶手,淡然一笑。“陳淵到底是個官,密謀刺殺我後又自縊身亡,可是一件大事,賈欣不會放過,這宣傳的大好機會。”
“回稟主公,”鄭子鷹的聲音,變得像是未出嫁的小姑娘般小聲。“陳淵的確留有遺書。”
“上頭寫著什麼?”
堂堂大將軍,縮著腦袋,大臉憋得通紅,一個字也不敢吭。
關靖閉上雙眸。
“念。”
“主公,這個……”
“我說,念。”
“是!”
不能違抗命令的子鷹,只能豁出去了,從懷中拿出,萬不得已才必須拿出的陳淵遺書,大聲的朗讀。
“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
宏亮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之中。
那是一篇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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