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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也溫熱了她的雙手。
這樣的觸控,比交歡更教她戰慄。
他的粗糙、她的潤滑,在她的指尖與手中滑過。她清楚的記得,那粗糙的指,曾在她的身上,做過什麼樣的事。
那些事情,她想忘都忘不了。
滋潤的藥膏,滑溜有聲,一如她在他指下時,難以遏止的潤澤。
“大、大人……”她禁受不住,想要抽回雙手。
靠在她耳畔的灼熱氣息,伴隨著沙啞的男性嗓音,清晰的制止。
“別動。”
就如歡愛之時,他所說的每個字,她都抗拒不了。嬌嫩的雙手顫抖著,卻只能任由他擺佈,一再抹上珍貴的藥膏。
“我……我……”她緊咬著唇瓣,艱難的吐出話語,聲調近似喘息。“我擔待不起,大人這般的眷寵……”
“但是,我想要這麼做。”他在她耳畔低語,然後俯下身去,將唇印在她的掌心上,無限溫柔的說著。“我喜歡這麼做。”
然後,他伸出舌,輕舔她的手心。
暖燙的舌,懶洋洋的劃過,那些新月似的傷,舔去了血漬,也將藥膏勻在那些傷口上。
窗外,風聲呼號。
她傷口不疼了,但是胸中卻隱隱作痛,甚至想要出聲哀求。
不不不,不要啊不要,對她這麼溫柔、不要對她這麼好。
為什麼,他不對她殘忍?
為什麼,他不對她冷血?
如果他像是一般男人般,只是將女人當成洩慾的工具;要是他對她殘忍、對她冷血,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他的溫柔,讓她至今才知道,自己的胸中,原來藏著一把琴。而他每一下溫柔的舔舐,都撩動著琴絃,發出她未曾聽過的樂音。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心中只有根深柢固的執念,除了達成願望之外,就沒有別的念頭。
但是,自從望見,他首度對她溫柔的笑容後,陌生的情緒,就在她心中深種,隨著伴隨在他的身邊愈久,就愈是茁壯,悄悄在她心中滋長。
這是什麼情緒?
她能分辨千百種香料,卻不能釐清這份思緒。深藏多年的執念,與陌生的期盼,在胸臆間紛雜紊亂,比散落的香料更難收拾。
只是……只是……
她聽見窗外的風聲。
呼號的風聲,像極了那一天,千千萬萬人的痛苦慘叫。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不曾忘記那一天。
但是,此時此刻,無助的她,也萬分確定著一件事。
今生今世,她也永遠無法忘記,他溫柔的、憐愛的,舔過她手心裡的景象,以及他留在那些傷口的溫度。
一如烙印。
***
第6章(2)
關靖再次接見官員,已經是刺傷事件,經過一旬有餘後的日子了。
雖然傷口開始癒合,但是他的頭痛之症,卻尚未好轉。
在關靖的命令下,她必須時時跟隨在側,即使在他接見官員時,也必須在大廳的臥榻旁,為他焚香止痛。
這段期間,韓良將政事處理得妥妥當當,而關靖不但讀遍絹書,在清醒之後,更每夜與韓良商討政事,遇到重大事件時,就由他親自下令。
因此,雖然隔了一旬有餘,關靖才又開始接見官員,但是對休養時的每一件大小政事,都瞭如指掌,與韓良銜接得完美無瑕,彷佛接見不曾中斷。
當官員們上奏完畢,恭敬離去時,那群在門外等了又等,對著每個進出的文官齜牙咧嘴、怒目而視,踱步到鐵靴都磨掉一層,耐性用盡的武將們,全等不及侍衛宣告,一股腦兒全擠了進來。
那些碩大結實的身軀,差點要把大廳的門擠破了。
才踏進大廳,武將們宏亮的聲音,就此起彼落的響起,吵得原本安靜的大廳,瞬間鬧烘烘的。
“主公,多日不見,您還好吧?”
“傷口痊癒得如何?”
“鳴嗚嗚嗚,主公,屬下好想您啊!”
“屬下更想您,連作夢都夢見您,下令要我掌嘴。”
“我想得連飯都吃不下。”
“因為你都吃麵吧?”
“狗養的,你是質疑我對主公的關心嗎?”
“主公,傷口還痛嗎?”
男人們問安的問安、探望的探望,全湊到臥榻之前,包圍得密不透風,差點擠著捧著燻爐的沉香。其中有兩個,還激烈的各自表述,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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