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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的炮響。每一次炮響時,城牆會崩毀、屋子會倒塌、人會被炸成碎片。
細心的婢女連忙安慰著。“姑娘別怕,那是皇宮前頭正在放煙花。”
轟!
悶悶的響聲,一聲接著一聲。
“煙花很美,姑娘要不要上樓瞧瞧?”婢女建議著。
她最初想拒絕,但是心念一轉,卻點了點頭。“好,我這就上樓去。”
婢女面露訝異之色。“但是,您還沒用晚膳——”
話音未落,沉香已經起身,朝門外走去。她必須親眼去看、去證實,那些聲響真的是煙花,而不是奪人性命的炮聲。
“姑娘,請等等,外頭冷,您得多穿衣裳!”婢女急忙喊著,抓下一件禦寒的斗篷,就追了出來。
等到替沉香穿妥斗篷後,婢女才攙扶著她上樓。
遠遠望去,滿城燈火閃爍,而最璀璨的地方就是皇宮。一枚又一枚煙花,在天際綻放,有的是富貴牡丹、有的是火樹銀花,還有說不出名稱,各色各樣眩目難以形容的豔麗光亮。
鳳城的夜空,已經有好多年,都不見煙花了。
今年異於往年,僅僅是煙花的費用,就不知花去多少的銀兩,更別提是滿城的張燈結綵,肯定花費驚人。
北方在救災,鳳城卻在大肆慶祝,宛若兩個世界。
轟!
又是一枚煙花。
如此盛大隆重,耗費鉅資的過年,也跟關靖有關。
不論朝廷或是民間,都謹守他的節省禁令,不敢鋪張浪費,但是,幾年前才登基的年輕帝王,要聽的是阿諛奉承、要穿的是綾羅綢緞、要吃的是山珍海味、要住的是美輪美奐的宮殿。
偏偏,關靖功高震主,皇上備受約束,又不敢反抗。
相較之下,賈欣善於曲意逢迎,還不時會獻上,從各地蒐羅而來,精挑細選過的美女,自然深受皇上偏愛。這也是賈氏一族,能在朝廷裡坐大的主因。
今年,關靖不在鳳城,再加上賈欣的鼓吹,皇上如此鋪張浪費的大肆慶賀,擺明就是不願再節省過日。
她遠眺著皇宮,呵出的氣息,都化為白霧。
過年了。
據說,年,是種可怕的怪獸,每逢除夕夜晚,就會下山食人。人們為了嚇走怪獸,所以燃放鞭炮、貼著春聯,就為了嚇走年獸。
年獸,只是傳說。
在人們的心中,年獸,會比關靖更可怕嗎?
他箝制著整個帝國,連皇帝的言行,都受到他的影響,更別提他在文武百官與平民百姓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就連她的心思,也牽繫在他身上。
倏地,一道黑影如飛燕,從屋脊躍下,蒙面的黑衣人,悄然接近沉香的背後。機警的婢女,才剛張開嘴,還沒喊出聲來,黑衣人卻先開口了。
“閉嘴。”黑衣人喝叱,從懷中取出一條,黑底金線如意紋的束髮繡帶,在婢女眼前一晃。
一瞧見那條束髮繡帶,婢女一改驚恐,沒敢再出聲,恭敬的退開數步。
“姑娘,請放心。”黑衣人轉身,看向沉香,下跪行禮,最後才仰起頭來,徐聲說道:“奴才奉主公之命,請您前往北方。”
***
從鳳城到北方這一路,奔波得極趕。
黑衣人帶著沉香,以及她從不離身的香匣,晝夜不分的趕路,騎馬、搭船,再騎馬,疲憊的她已經難以記憶,到底是走過哪些路程,只知道黑衣人始終用最快的速度,帶著她往目的地趕去。
幾個晝夜之後,當她不知道,是第幾次從昏迷中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龐大的軍營中。
軍營內戒備森嚴,但是看見黑衣人手中,那條束髮繡帶,全都不敢攔阻,眼睜睜看著黑衣人領著虛弱的沉昏,往主營走去。
環繞在主營四周,是若干個各色營帳。
就在她踏入主營前,一個玄色營帳被掀開,身穿玄色衣裳的年輕男人,正巧就走了出來。
滿頭灰髮的韓良,一瞧見她,臉色愀變。
“站住!”他出聲喝阻,冷眼盯著她,步步逼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黑衣人垂首回答。
“是主公吩咐,要將姑娘接來,為主公治病。”他的聲音極低,不敢洩漏這個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
“軍營裡就有大夫,為什麼還要從鳳城接來?”
“那些大夫,全都治不了主公的頭痛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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